子的心意,她慫恿冬生留在料理館裡。冬生也不推辭,應承了下來。
料理館裡的活不累,每天去菜市場依據老闆娘的吩咐把品種購買齊。回來劈劈木柴,打掃打掃衛生,跑跑腿什麼的,一天下來倒也閒散。冬生在這裡最不願意過的就是晚上。老闆娘三十多歲,丈夫在天津設有總店,一年半年不過來次。有人說: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那傢伙,那淫頭,對性的渴望,簡直就是鹹菜缸,多強壯的男人也會被淹蔫。如今她得了個強壯的中國小夥子,她不會輕易放過。中國男人的味道她還沒嘗過,她要嘗試嘗試。
冬生可來了煩惱,日本娘們躺在梧桐木的浴盆裡,讓冬生反覆給她搓洗,連私處都不放過。操著半通不通的日式漢語,時時都在挑逗冬聲趴到她的身上去。冬生看著她那老模糠渣的黃臉,想起山裡妹、芳芳、還有桂枝那白裡透紅,美白細膩少女式的臉蛋和那挺秀而豐腴的青春式體形,蕩起他對她們的眷戀。看著浴盆裡的徐老半娘,那體態豬母癩肉,真是令人作嘔,心中油然生出厭惡,冬生恨不能把浴盆掀翻了,一走了之。然而他不能,吃人家飯就得受人家管,老闆娘叫幹啥就得幹啥。他只得逢場作戲,等待出走的時機。
慧子功課鬆散時,晚上時常地過來看望陪伴冬生,有時也在這裡過夜。慧子在時老闆娘絕對收斂,裝出一副正派女人的面孔,並且非常彬彬有禮,弄得冬生哭笑不得。
一個禮拜天的晚上,料理館的食客走完了,老闆娘跟冬生、慧子閒聊。老闆娘說她在東京認識一個早稻田大學的中國嶗山的留學生,中國名字叫侯七。她在離開東京到濟南時,候七託她捎帶了一封家信。她到濟南才發現,濟南距嶗山還有一千里的路程。交通不方便使她無法把信送到侯七的家裡。所以現在還帶在身邊,如果冬生願意幫忙,她可以交給冬生,等冬生有了機會再傳給候七的家人。冬生應諾,老闆娘去臥室拿出了信件。可能是路途遙遠受潮溼,那封信的收信人的地址,雖是用毛筆寫的但已褪色,只能看清山東嶗山及其姓名,什麼村子看不清了。冬生告訴老闆娘,嶗山大了,方圓一百來裡,得慢慢地去打聽著尋找,老闆娘也表示只能如此。
日本浪人在濟南府設擂臺比武打擂,比不過中國人,使用暗器傷人,惹怒了市民,掀起一股反日浪潮,抗議當局把日本人驅逐出去。
開始是少數人集會,可人越聚越多,後來發展成暴力衝擊,市民砸毀搶空所有日本人的商鋪,料理館也不例外。那晚老闆娘又要淴浴,冬生正在伺候,忽聽前面有砸門頭鋪面的聲響,冬生知道不好,因為幾天來市民為日本浪人鬧事他是知道的。打砸搶又是他幹過的勾當,他知道事情不妙,忙對老闆娘道:“我去前面看看是怎麼回事?”沒等老闆娘反應過來,他已沒了蹤影。
他來到他的房間把那把二十響的盒子炮從枕頭底下摸出來,掖在腰間,揣了侯七的書信慌忙從後院上了牆,逃出了日本料理館。他躲過打砸搶的人群,躲過維持治安計程車兵,消失在黑夜中。
第九章 山裡妹話嶗山 爺爺講述家世
冬生悄悄地回到了海灘上爺爺的草棚子裡。
山裡妹、爺爺可高興了,強嫚也很興奮,因為在家裡時常聽哥哥強子講生哥的事情,說生哥如何如何,讓她對生哥蒙上一層神秘感。今日見了,真是名不虛傳,那派頭,那風度,那氣質是不練功夫的人所沒有的,整個是一個灑脫的帥哥。強嫚當時就一相情願愛戀上了,她特別的殷勤,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是和冬生沾邊的她都搶著幹,嘴裡總是說著:“我來幹吧……”
山裡妹在一旁見了又氣又好笑,心想:剛見面就愛上了真是一見鍾情啊!我看你呀!是自作多情,生哥不是那種人,你啊!就瞎忙吧!
爺爺知道現時的形勢對冬生不利,各幫派都在打聽冬生得下落。疤根、強子又不知去向,冬生的人又沒聚在一起,如果上岸定會招來殺身之禍。爺爺決定他和冬生下海捕魚,山裡妹、強嫚把捕獲的海鮮拿到菜市場上去賣了,再換成糧食回來。
一個陰雨天,爺爺和冬生上岸較早,看看天色估摸正是菜市場生意興隆之時。他倆到岸邊的草棚裡見山裡妹、強嫚到菜市場賣海鮮還沒回來,爺爺對冬生說:“冬生,你把網整理收拾好,我把這些魚送到菜市場去。你千萬不要到街裡去,惹了事就麻煩了!”爺爺說完揹著魚簍走了。
冬生一個人在海灘上織補魚網,他在想著山裡妹、芳芳、桂枝還有強嫚。強嫚是今天早晨在海上爺爺告訴他的,她是強子的妹妹,並告訴了他強子一家人的遭遇。冬生當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