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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個孩子帶到世上,再怎麼做,也說不上能對他負起全部責任了。”

祁家駿的話裡滿懷惆悵,任苒也默然了。她為自己的未來做著計劃,唯獨對於感情,她幾乎沒有辦法去想。

目前與她偶爾約會的男人叫張志銘,今年28歲,北京本地人,卻並沒有一般北京男人常見的嘴皮子利落勁頭,反而略微沉默。他中等個子,相貌斯文,衣飾整潔,舉止幹練,是典型的精英白領。他在美國拿了名校計算機碩士學位,回國在一家IT公司做技術總監,但雄心肯定不止於技術方面,對於未來的計劃明顯更多放在事業上,一看而知,根本無暇將感情需求放到首位。

任苒與他在一個銀行客戶聚會場合碰到,泛泛而談,還算投機,於是交換聯絡方式,一週後有了約會。

這種約會不過是都市男女真真假假地打著機鋒,找個相對固定的夥伴一起吃飯、看電影。在一起時,張志銘表現得十分禮貌,他們誰也無意貿然推進關係,誰都首先想到的是怎麼對自己更妥當,當然玩遠不可能想到把這個關係確定下來。

任苒還很年輕,不過23歲的年齡,當然並不介意一個淡淡相處的關係,未來從理論上講,有著無限可能。然而一想到在更年輕的時候,她已經經歷了那樣一場不計一切後果投入其中的愛情,讓她又不能不疑惑:還有什麼能激發起她的熱情?

不要說與初相識的朋友和同事,任苒甚至不可能再主動跟祁家駿討論感清這個話題了,兩人之間有太多禁忌,而且現在祁家駿看上去比她更滄桑,什麼都不用說,自然便流露出倦怠之意。她只能強打精神笑道:“阿駿,還是儘可能跟小寶多在一起吧,錯過他的成長很可惜。”

“我們現在談的很像中年人的話題充滿人間煙火:父母、工作、孩子……”祁家駿笑得懶懶的,沒任何愉悅之意,“對了,再多一個很八卦的話題,敏儀搬回來住了。”

任苒吃驚地問:“她和那個越南人……”

“他們分手了。她只跟我說,她沒地方可去,想搬回來暫住,我答應了。”

“那就好,別讓她一個人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的確不安全,那越南人已經上門來鬧了兩次。第一次我不在,他居然還動手打她;後來那次,我正好回來碰上了,把他趕出去並報了警。警察說那人有案底,雖然都不是什麼大案,也真夠要命的。”

任苒不禁擔心,“你跟她都要小心啊。”

“我知道。我問敏儀,到底兩人之間出了什麼事,她不肯說,只是哭,我也沒辦法,只能囑咐她至少最近不要單獨外出。”

“這也不能怪她。那人看上去挺斯文的。”

“我沒怪她。”祁家駿悵然嘆氣,“20歲剛過就生孩子,對她來講實在太殘酷了,我又實在算不上一個稱職的丈夫。她要出去減壓,我完全能理解。小苒,你也別淨惦著工作,還是要試試約會,享受生活。”

這是隔了很久以來,祁家駿再度如大學裡那樣鼓勵她去戀愛,任苒有些百感交集。

她沒法去問祁家駿對生活的安排,他如此坦然同意莫敏儀回來,語氣寬容同情,卻完全不像一個接納妻子回頭的丈夫,倒更像一個體貼寬容的朋友。夫妻兩人這樣生活在異國同一座房子裡,她不能不有些喟嘆。

張志銘倒是完全能理解任苒深造的打算,並與她認真探討修讀哪家學校的什麼專業更適合她的發展。

“如果在金融行業工作,最好讀美國ToPTEN的MBA才有說服力,我當初就是太執著技術,一心奔著矽谷去,其實如果轉念MBA,出來以後做投行,也許更適合我。”

“TOPTEN我現在不敢想啊,在國內讀個MBA倒是可以爭取一下的。”任苒開玩笑地說:“不過如果決定唸書,娛樂社交時間只好取消了。”

他也笑,“沒關係,我欣賞有上進心的女孩子。”如此磊落積極的回答,她只有微笑的份了。

社交性約會——她再次想到少女時期對同學早戀下的定義。沒錯,他們之間的約會在她看來根本不算戀愛,比年少萌動時更接近社交。沒有渴望見到一個人的衝動,卻希望不用獨自一個人在週末吃飯、看電影。這個城市太大,四周行人太過匆忙,一個人的孤單太難以打發,在不必太親密、沒有責任負擔的前提下,淡淡交往是最好的放鬆。

報考MBA有一個條件,要求本科畢業後有三年工作經驗,任苒顯然還沒達到,但她又聽說對於這一點,不同學校卡得並不嚴格。

張志銘提起他有一個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