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愈演愈烈的失控感,卻讓他心神不寧,連跟宋墨然對談時,都有好幾次出神。 宋墨然不滿地“嘖”了一聲:“你這個做叔叔的,怎麼能這麼大意?” “有時間去她那邊看看,該添該買的,都替她準備著,等她回來正好給個驚喜,小姑娘看到屋子被好好佈置過,總共是會特別開心的。” 宋予白低聲應好。 回公司的路上,接到隋東的電話,說是已經替他約好了榮璽的人,於是乾脆就折道去了對方給的地址。 宋予白走進茶室時,隋東已經拉著人喝了小半壺茶 “來得真巧,袁開正跟我講故事呢。” “在講什麼?” 接過隋東遞來的茶,宋予白跟坐在自己對面的年輕男人做了個簡單的寒暄,就安靜地在旁邊聽兩人聊未完的話題。 他雖然是為了監控的事情而來,但也不急著太過功利地聊正事,反正喝完茶以後,還有正餐,吃飯的時候再提也不遲。 “然後呢?”隋東聽八卦聽得上頭,追問時眉飛色舞。 袁開是個地地道道的京市人,操著一口地地道道的京片兒,挺有逗趣分享的意思。 “嘿,還能有什麼然後啊?我姐姐的兒子想追他那小青梅,我這個做舅舅的,沒道理攔著不是?” “必須得給他們年輕人創造條件,所以,費了點兒功夫,替他弄到個現房,就住他小青梅隔壁,這不,朝夕相對培養感情的條件,不就順理成章地達成了嘛!” 隋東聽樂了,豎起大拇指:“你這舅舅也做得夠實在。” 袁開:“這必須啊。” 隋東:“但我還是好奇啊,按你侄子的說法,他這小青梅心有所屬,他是怎麼順利把她從心上人身邊拐走的?” 袁開笑著擺擺手:“害,這世上,根本沒有挖不動的牆角,只有揮得不努力的鋤頭。” 隋東更樂了:“那他這牆角是怎麼挖的?” 袁開想了想:“首先呢,肯定是在女孩子猶豫的時候,之前不是說了嘛,他青梅喜歡自個兒家裡的一個長輩,那我侄子就勸她就家裡搬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充分給自己創造條件,提供後面的一切可能。” “那至於第二步嘛,就得讓自己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青梅竹馬,怎麼樣,善解人意的竹馬,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跟他的小青梅結成信任同盟,讓人放鬆警惕?” “雖然他小青梅也不是個沒有主見的人,但有時候吧,人做決定的時候,就是需要身邊的人推一把,這樣,搖擺的決定才能下得夠快。” 隋東揶揄道:“這哪是竹馬,明明是綠茶。” 袁開哈哈大笑,附和說:“都一樣,都是綠色的東西,而且擅長讓別人頭上長草。” “最後一步,就是針對小青梅家裡這個長輩的手段了,我這侄子從小就鬼精鬼精的,作為小青梅信任的同盟軍,替對方出謀劃策、分憂解難也是份內事,他會站一個男人的立場上,去思考女孩子心上人的心理,對吧?畢竟男人最懂男人了,分析對方心理的時候,順便下點眼藥,不難吧?” 隋東:“佩服,你侄子要擱古代,絕對是皇帝的佞臣。” 袁開搖了搖頭,說不是,他侄子很有自知之明,對自己的定位是女帝枕頭旁邊最強勁的一縷風。 隋東笑得差點沒把一口茶噴出來。 宋予白對這種粗淺的伎倆聽著實在覺得無趣,只是奈何隋東跟袁開兩個人都聊得興致勃勃,他不好單方面打斷,只能在手機上處理公務來消磨時間,所以全程沒搭腔,只是偶爾看兩人幾眼,以示尊重。 袁開:“然後他覺得在時機差不多的時候,他就直接勸人家,早點做個了斷。” “怎麼了斷?” “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咯,這小姑娘的心上人也的確不是個東西,按我侄子的說法,就是個老渣男,仗著年齡優勢,就釣著他青梅沒個準信,所以我那侄子就給她出主意,讓她正面逼一逼,這條路走不通,就別再這個渣男身上浪費時間了。” “結果呢?” 袁開懶洋洋地往椅背後一靠:“我都叫他渣男了,那鐵定是被拒了啊,哭了一晚上,所以我侄子也陪了一晚上。” “到這裡,懂了吧,這火候就差不多。” “接下來老渣男對小姑娘不聞不問,那我侄子這朵向日葵必須給人家把溫暖送得跟冬天裡的一把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