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館裡等待的工夫, 她仍下不定決心,畢竟涉及他人隱私,分分鐘都有可能成為法制咖。 卞思妤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你這算什麼?” “你就算想查葉兆言,那也是某種程度上的正當防衛,沒必要這麼過不去。” 裴拾音頭疼。 “不是過不過得去的問題,我就是擔心,萬一周榕他們的專業不涉及這塊,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冒昧了?” “信我。” 卞思妤已經跟她打包票。 “你忘了之前校門口的那條關於我校大學生刷單被騙的橫幅通告了嗎?” 去年春天,有個富二代被網路刷單詐騙,套進去40萬,血本無歸。 卞思妤當時就跟她吐槽,都有40萬的存款了,為什麼還要去刷單賺零花錢。 裴拾音對這段舊事記憶深刻。 “寧大計算機系內部有自己的駭客組織,周榕就是其中一個大神,富二代被詐騙後,那幫人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順著網線摸到了對方老巢,扒出了人家資訊,才讓對方還了一部分錢。” 具體的過程,卞思妤也不太清楚,但她篤信,查開房軌跡這種小事,周榕他們絕對分分鐘搞定。 卞思妤說的沒錯。 等她猶豫著用“我有一個朋友”跟周榕說出自己想法的時候,對方的臉上沒有一絲驚異,只是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理論上說,如果你的朋友在知道對方手機號碼的情況下,是很容易查到她男朋友出軌的證據的。” 裴拾音震驚:“一個手機號碼就夠了嗎?” 周榕:“當然,實名認證的手機號碼就意味著會繫結身份證,有了身份證號,想查開房記錄就變得簡單。” 周榕甚至還給她提供了第二個思路。 “聽你描述,你朋友的物件多半是個慣犯,那這種人的手機號碼一般會關聯註冊了很多app,你甚至可以利用市面上常見的約炮軟體,透過系統根據手機號匹配的熟人模式,直接釣魚。” 這大概就是微博或者小紅書相關人推送。 “當然,只是這種辦法相對來說,沒有那麼立竿見影,不如直接查開房記錄來得有效。” 周榕繼續說:“你知道社工庫麼?” “這是駭客將獲取的使用者大資料進行整合分析,然後集中歸檔在社工庫裡,你想要的資料基本上應該都能從裡面調取到。” “無論是對應身份證的開房記錄或者實名認證下賬號的常用密碼,都可以在裡面查到。” 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暴露在這樣的資訊不安全下,裴拾音心情複雜。 “這麼做,肯定是非法的吧?” 周榕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手勢。 “私自呼叫公民隱私資訊肯定是違法的,但如果你不將這些資訊用於違法途徑,那基本上,你就是一個安全的法外狂徒,畢竟法不責眾,沒錯吧?” 對方顯然很想借這個機會幫她的忙。 “其實你朋友也不用有這麼大的心理負擔,主要是我們系裡,稍微有點技術的,都上過社工庫,或多或少都查過點東西。” 雖然很想抓到葉兆言切實的把柄,雖然周榕也在勸慰她這種事情稀疏平常,但她仍然不想做一個潛在的法制咖。 但至少,她現在有了一張保底牌。 距離婚期還有半年時間,如果想不到其他退婚的辦法,她再來違法犯罪的邊緣瘋狂試探也不是不行。 見她猶豫,周榕也很知趣地沒多問。 “如果學姐的朋友有需要的話,這個也不難,隨時找我就行。” 裴拾音緩緩鬆了口氣,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今天下午臨時約你出來也挺麻煩的,要不然晚上我請你吃飯?” 咖啡店本來就是一家周邊商圈口碑極佳的小館子,到了晚餐飯點,供應樣式豐富的定食套餐,味道都相當不錯,尤其是有個叫開心果布蕾的甜品,在小紅書上風吹得很大,據說還是老闆特地從瑞士的某個西餐廳裡偷師回來的復刻品。 甜品供不應求,但每桌限定兩份, 不走尋常路的飢餓營銷,再搭上“情侶”這個特定標籤,在網上宣傳得鋪天蓋地的時候,吸引了相當一部分獵奇的受眾。 卞思妤也曾幾次提過,約她來這裡嚐鮮,但屢屢因為訂不到位置、排隊時間太久而錯過。 引得她在朋友圈都抱怨過兩次。 今天跟周榕見面能約到這裡,實在是破天荒的運氣。 翻選單的時候,周榕笑眼彎彎,露出一口很乾淨的白牙,說:“本來上學期社團公演結束的時候,就想找你一起吃串的,結果你中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