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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馳樂說:&ldo;那就先謝謝孟哥了。&rdo;兩個人重新加入眾人之中跟其他人交談起來。孟桂華又坐了一會兒才起來告辭,說是去探個親。鄭馳樂站起來送孟桂華出門,然後回到住處繼續跟其他人敘舊。孟桂華一走,其他人就不免議論起這人來,提起時都是誇的多,不過也提到很多真事兒,比如孟桂華正在跟進什麼樣的專案之類的。鄭馳樂從其他人口裡進一步瞭解了孟桂華的為人,對於自己又交上這麼一個新朋友感到非常愉快。等送走所有朋友,竟然已經是深夜。鄭馳樂在燈下給關靖澤寫了封信,把老友們來訪的事情寫了上去,順便提及了孟桂華的到來。這麼快就接觸到賀正秋一系的人確實是意外,不過這個意外來得非常好,至少知道奉泰有這麼一群人在上頭撐著,他對接下來的工作該能不能儘快展開變得更有信心了。踏上仕途以後他最高興的就是這麼一件事:他現在走的這條路並不是孤獨的。無論是同行的還是領頭的,或者正在跟上來的後來者,都有跟他志同道合的人。鄭馳樂並不天真,他絕對不會傻傻地認為這些人都會跟他齊心協力攜手前行。相反,因觀念分歧而反目的、因利益不均而成仇的、因派系分歧而分道揚鑣的,他都見過不少。正是因為見得多了,才分外珍惜這時候結下的友誼。人的一輩子那麼短暫,要是連年輕時都沒交上幾個知心朋友,老來可真是連可回味的東西都沒有了。鄭馳樂在信的最後寫道:&ldo;遇上你們,走上跟你們相同的路,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rdo;這句話的感慨大概也只有關靖澤才能明白。他選擇過不同的路,也曾經讓自己滿懷仇恨地去報復,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日子過起來簡直沒有半點滋味。重活一世,他不是不怨了,也不是不恨了,只是眼裡慢慢地看見了別的東西。他心胸並不開闊,但為了眼下更想要的東西,必須將以前在意的一切一點點挪走。這個過程是漫長而且艱難的,不過他已經差不多完成了。鄭馳樂擱下筆將信裝好,關燈休息。同樣是夜闌漸深,在越南一個城市的頂樓上,坐了個二十四五歲的男人。他正在喝酒,然後對著手裡的一張照片嘿嘿直笑。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照片在男人手裡打了個旋,恰好穩穩地落入大衣的口袋裡頭。他臉上笑意不減:&ldo;楊哥,這麼晚了有什麼事?&rdo;來人已經四十八九歲,卻一點都不顯老態,看上去就是個脾氣很溫和的中年人。這人竟是潛遁已久的楊銓。他的語氣也很平緩:&ldo;沒什麼,就是來提醒你不要太興奮了。&rdo;男人說:&ldo;興奮不好嗎?楊哥你不也是因為記掛著……&rdo;楊銓掏出一把槍指著男人的額頭。男人雙手舉過頭頂,口上卻沒少說半句:&ldo;好好好,我不提,我不會提田思祥半句。&rdo;呯!一顆子彈打在男人的身側。男人不說話了。楊銓說:&ldo;劉啟宇,這次回國少惹閒事,好好辦事。&rdo;男人正是跟著楊銓外逃的劉啟宇。他聽到楊銓的話後笑著應承:&ldo;我明白。&rdo;楊銓轉身邁了出去,砰地帶上門。看著緊閉的房門,劉啟宇的心情更為愉悅。只能用槍桿指著他威脅,那代表楊銓已經壓不住他了。楊銓已經老了,而且楊銓的弱點已經暴露出來,遲早會被他取代。誰會想到這麼個十惡不赦的人渣,心心念唸的居然是那個懦弱可欺的田思祥呢,這麼多年來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唯獨把那麼個人放在心尖裡默默記掛著。他可是查到了,田思祥沒法面對兩邊的妻子,改名換姓徹底消失了‐‐那種沒能耐的傢伙,就算你做再多事情他也不可能跟你並肩站在一塊。感情這種東西,絕對是又沒用又礙事的東西。他可不一樣,他永遠不會對誰生出感情來。頂多只是有點兒興趣……而已。劉啟宇從口袋裡拿出那張跟了自己兩年的照片。聽說這傢伙到了奉泰,幾年眨眼過去了,不知道這傢伙會變成什麼模樣?真是期待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