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吳棄疾拍拍自家師弟的肩：&ldo;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何老似乎有意捐獻他手裡的醫學札記到淮昌大學，而且要跟師父一起開班授課，瞧那架勢是想跟師父打擂臺了！&rdo;這確實是個好訊息，何遇安要真想跟季春來較勁的話肯定得拿出點兒真本領來。鄭馳樂高興地說：&ldo;我可以去蹭課嗎？&rdo;吳棄疾打趣：&ldo;那你要做好被刁難至死的準備，何老心胸可不寬。&rdo;鄭馳樂摩拳擦掌：&ldo;刁難怕什麼。&rdo;吳棄疾說：&ldo;那好，你去蹭完了回頭給我說說。&rdo;鄭馳樂：&ldo;……&rdo;關靖澤瞧著他們師兄弟聊得開心，不由伸手抓住鄭馳樂的手掌想爭取鄭馳樂的注意力，沒想到鄭馳樂還沒回頭，就接收到了吳棄疾意味深長的目光。關靖澤轉瞬之間就明白過來：肯定吳棄疾知道了什麼。面對這種事情嘛，必須臉皮厚。關靖澤抬起眼對吳棄疾微微一笑，把鄭馳樂的手抓得更緊。吳棄疾：&ldo;……&rdo;瞧這沒羞沒躁的範兒，自家師弟這回是栽定了。另一邊，楊銓帶著田思祥和劉賀回到暫住的地方，讓他們把孩子領回去再過來找自己。等孩子不在場了，楊銓才皮笑肉不笑地說：&ldo;你們兩個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差點被兩個小娃娃套出話來。&rdo;他的語氣不輕不重，劉賀和田思祥心裡卻突突直跳。正要辯解什麼，楊銓卻說：&ldo;沒事兒，你們就算把我全賣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來，坐下，我拉曲兒給你們聽。&rdo;楊銓果真拿起二胡拉了起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了這件事，劉賀兩人反而更加提心吊膽，屁股底下像是被什麼戳著似的。如坐針氈。可他們又不得不靜下心來聽楊銓拉曲子，因為楊銓沒別的癖好，就愛聽人品評他這點兒技藝。這種壓力之下，劉賀還能忍得過去，田思祥卻覺得自己始終徘徊在崩潰邊緣。楊銓這人著實可怕。 正軌田思祥當晚回了老家一趟，結果卻跟家裡的老母親起了口角，離開前田思祥狠狠砸門說：&ldo;以後我就不是田家人了！&rdo;他還把女兒往門口一摔，&ldo;你的孫女，你愛要不要！&rdo;老雁鎮很小，大半的人都出來瞧熱鬧。田思祥的女兒哭得很傷心，抱著田思祥的大腿不讓他走，他卻伸腳將孩子一踹。田母抱著孩子心疼得不得了，哭著罵道：&ldo;你走，以後都不用回來了！你媳婦兒那邊也不用管了，我會作主讓人家改嫁！&rdo;田思祥身形晃了晃，哼笑說：&ldo;誰稀罕她那種鄉巴佬！&rdo;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田母和孩子抱頭痛哭。周圍人紛紛圍了過來，邊勸慰邊問怎麼回事，田母過了老半天才回話：&ldo;男人有了錢啊，就會變壞！他在外邊有了女人，還認了個乾媽！他嫌家裡窮，又嫌女兒拖累他……&rdo;她抹著淚，&ldo;他不養女兒，我來養！我可以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害怕養不大甜甜嗎……&rdo;田甜把腦袋埋在田母懷裡哇哇大哭。所有人都為田母的遭遇唏噓不已，齊齊地罵起了田思祥。田思祥回到住處時劉賀驚訝地問：&ldo;你不是去接你媳婦嗎？怎麼連甜甜也不見了？&rdo;田思祥臉色難看到極點，手裡緊緊地攥著個牛皮封，敷衍地說：&ldo;別跟我提。&rdo;劉賀說：&ldo;咱倆還有什麼好瞞的？你手裡拿的是什麼？&rdo;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搶。田思祥自然是不讓他搶過去，你推我搡之下牛皮封往地上一掉，正好掉出了一把照片，都是田思祥的媳婦兒跟別人在一起的親密照。劉賀靜默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嘆息著說：&ldo;早叫你把人接過來了，分隔兩地能不出事兒嗎……&rdo;田思祥坐在床上不說話。劉賀知道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轉頭出去了。想了想他覺得心裡不踏實，轉頭去跟楊銓說起了這件事。楊銓早就見慣了這些事，咬著煙拿起照片一看，明白了。他說道：&ldo;思祥這媳婦兒不厚道，看上了個有錢的。你回去歇著吧，我去勸勸思祥。&rdo;劉賀欲言又止。楊銓擺擺手，朝田思祥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