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鮮紅的字跡,只不過這次沒有留下半點痕跡。鄭馳樂心頭一跳,隱隱抓到了一點兒靈感,卻始終沒法把整件事串聯起來。最後他也只能說道:&ldo;趕緊回去吧!&rdo;薛巖點點頭。牛敢玉一直沒吭聲,只是跟他們跑。薛岩心思比誰都敏銳,怎麼可能沒發現兩個好友異常的沉默。他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他們之間本來有著最純粹的一份友誼,可這事過後他們也許就再也沒辦法像過去一樣了。這是他的錯。薛岩心口發悶,腳步慢慢停頓下來。鄭馳樂、牛敢玉、黎柏生……他們是他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所在,可是這一次他一下子傷害了三個人。這都是他的錯。鄭馳樂最先發現薛巖掉隊。他轉過頭後就對上了薛巖滿是愧疚的眼神。薛巖是徹底想通了。鄭馳樂笑眯眯地招呼道:&ldo;愣著幹什麼,師兄還等著呢。別看他這麼好說話,誰要敢耽擱了他的事兒他一準會比誰都兇狠。&rdo;薛巖看到他的笑容後一愣,然後就想明白了:鄭馳樂來時的沉默是在給時間他調整心情,並不是不想再要他這個朋友。薛岩心頭一陣翻騰,聲音也有些顫抖:&ldo;對不起,樂樂。&rdo;看到牛敢玉也轉過頭來看著自己,他又補充,&ldo;對不起,大牛。&rdo;牛敢玉定定地瞧了他一會兒,張開長長的手臂把薛巖給環抱起來了:&ldo;真有心改過,就趕緊把我認識的薛巖還回來。&rdo;鄭馳樂也加入擁抱(勒緊)薛巖的行列之中,連聲應和:&ldo;沒錯,我認識的薛巖可不是這麼不幹不脆的。&rdo;薛巖被兩個朋友擁在懷中,整顆心都在發燙。三個人趕回診所時趙開平和童歡慶都已經在那兒了,鄭馳樂有意識地讓薛巖自己應對這件事,因而把向吳棄疾解釋的任務推給了薛巖。薛巖簡單地把事情說清楚後將那封只寫著一句話的信遞給吳棄疾。吳棄疾似乎早有所料,接過信後也沒立刻開啟,而是讓薛巖儘可能地回憶以前那些書信的內容,並將它們寫下來。薛巖拿出紙筆在一邊努力復原那些信件。吳棄疾轉向趙開平:&ldo;師兄我說一下我的推測吧。這個人是個很擅長挑動別人情緒的人,只透過通訊就對薛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應該跟師兄你研究的領域差不多。對方對薛巖說曾經控制薛雄剛‐‐薛巖的生父,但是從他前面的謊言來看,這也許不是事實。&rdo;趙開平點點頭。吳棄疾說:&ldo;我的想法是控制薛雄剛的人確實存在,但不是這個人,因為他並沒有向薛巖暴露自己的理由。就算他想控制薛巖,也沒必要把自己做過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訴薛巖‐‐何況薛巖那時候還沒答應他!&rdo;趙開平說:&ldo;你覺得這個人是想借我們的手把當初真正控制過薛雄剛的人揪出來?&rdo;吳棄疾說:&ldo;我是這麼想的。也許這人跟那邊有仇,又或許他對那邊的做法看不過眼‐‐&rdo;趙開平搖搖頭,拿過他手裡那封信說:&ldo;這個人偏愛紅色,這是種能使人警惕起來的警戒色。可是他卻用這樣的顏色來寫引導薛巖的信,說明他對自己很自信‐‐自信到自負,這是第一點。然後是他的用詞,薛巖說了他用的語句有時候讀起來很彆扭,特別是運用比喻的地方,看起來讓人有些不舒服,這是他在行文中對映出來的部分內心狀況‐‐他本人可能根本沒發現,甚至還為自己絕妙的比喻沾沾自喜。心理扭曲,這是第二點。這樣的人,&lso;有仇&rso;這個推測還有一點兒可能,要說他&lso;看不過眼&rso;,那是肯定不會的。&rdo;說完了自己的推斷,趙開平問薛巖:&ldo;他提起控制你生父的那些事情時,語氣是不是透著興奮?&rdo;薛巖仔細一回想,發現果然如趙開平說的那樣,那個人的語氣非常興奮!就好像無比地樂在其中一樣。薛巖說:&ldo;對,而且他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rdo;趙開平說:&ldo;這就對了,他絕對不會是&lso;路見不平拔刀相助&rso;,而是跟他說的那樣,&rdo;他揚了揚手裡的信,&ldo;享受這樣的遊戲‐‐所以最可能的是在你們之中有人引起了他的興趣,如果你們在應對這件事情上的表現讓他感到滿意,也許他會邀你們參與更多的&lso;遊戲&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