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靖澤點點頭,抓起水壺往外跑,快步追上鄭彤一行人。乘風機械廠離關家有十幾站路的距離,鄭彤領著他們上了電車。還沒到上班高峰期,電車上人不多,關靖澤非常自然地牽著鄭馳樂入座。鄭馳樂搶先佔了靠窗的位置,跟個孩子一樣好奇地打量著窗外的景色。他確實挺好奇的,&ldo;前世&rdo;他回到淮昌時這些老街區都已經拆得七七八八,整個淮昌高樓林立,現在廣泛使用的電車也已經被淘汰掉了,一看就是個現代化大城市。那時候的淮昌固然繁榮,可那樣的景緻那個城市都能看得到,這會兒的老街看起來反倒別有一番風味。看到這一切,鄭馳樂才有了&ldo;重生&rdo;的真實感。關靖澤也在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不過他心裡想的是這片區域的拆遷差不多要提上日程了,對於喜歡安穩的國人來說,任何改變一開始都會迎來極大的阻力,敢於當開路人的傢伙需要很大的魄力。關振遠就是,引用各種前沿文獻非常嚴謹地科普一個人愛上同性或者愛上異性可能受基因影響;同時號召他那夥狐朋狗友你一篇我一篇地杜撰所謂&ldo;不為世人所理解的悽美絕戀&rdo;,用來烘托他那篇文章裡的種種觀點,一夕之間淮昌一中的校報就被這股&ldo;南風&rdo;給佔領了。這件事可真叫當時的校長頭疼了老長一段時間。雖說國內已經邁入改革開放的&ldo;高潮&rdo;階段,各種觀念都開放了不少,風氣更是向西方那些發達國家靠攏,可是這股&ldo;南風&rdo;未免也太超前了!美國那麼開放,這會兒都還沒修改婚姻法讓同效能夠結婚呢!偏偏鄭馳樂的稿子寫得嚴謹,誰都挑不出錯來,校報的負責老師又是個耿直的人,他覺得文章寫得好就該刊出,這才導致了校長騎虎難下、只能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