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宅子的主人不僅有錢,還是個審美細膩的風雅之士。
穿過中庭,一行人步上回廊。
途徑某扇窗時,蕭起聞見一縷奶而不甜的木質香,若有似無。
鬼使神差的,蕭起心臟鼓譟了一下,獨特的木質香彷彿某種氣味密碼,記憶力有什麼在甦醒。
蕭起放慢腳步,蹙了下眉,偏過臉望向半敞開的窗戶裡。
那是一個很大的房間,中間擺著一張床,周圍有純白紗幔罩著,隱約可見上面平躺著一個人。
蕭起還想看得更仔細點,便稍稍低下頭,透過墨鏡上邊框看進屋內。
突然,隨著“咚”的一聲沉悶聲響,蕭起整個人撞上拐彎處的頂梁圓柱,力道結實,撞上後還被彈得後退兩步。
標叔聽到後方不小的動靜,驚了一下,回頭,就見年輕道長雙手捂額,低頭站在那兒,顯得有些自閉。
“師叔!”塔塔也很驚訝,她知道蕭起不瞎,所以一路上都是虛扶著他。
誰料蕭起走著走著,能自己撞柱子上。
塔塔神色緊張,問:“磕壞沒?”
蕭起臉色漲紅,懊惱地咬了咬下唇。
他伸出雙手,故意在柱子上胡亂摸了摸,裝看不見的樣子,強作淡定道:“沒事,柱子挺實在,磕不壞。”
眾人:這……
問的不是柱子喂大哥……
其他人見沒什麼大礙,便繼續往前走,把那扇飄香的窗戶落在身後。
蕭起很想回頭再看一眼,但最終還是作罷,以防節外生枝。
***
標叔將四個年輕人安排進客房後,就先行告退離開了。
桌上正好有水果,四人留了幾個蘋果和梨用作等會擺壇,其他的都分來吃。
“那個僱我們來做法的人,到現在還沒現身?”塔塔吃掉最後一口香蕉,口齒不清地問道。
“誰啊?”接話的是潘彼得,滿頭慄毛,拿了只蘋果在T恤上蹭了蹭,道,“應該是植物人的家屬吧?”
塔塔看向蕭起,問:“師叔,你見過嗎?”
“你師父只給了我地址和時間。”蕭起剛吃了個桃,正低著頭,用紙巾擦拭手上的汁水,那副圓框墨鏡已經鬆鬆垮垮地滑到鼻尖。他淡淡道:“這次的僱主全程電話聯絡,沒露臉,也沒表明過身份。”
“搞這麼神秘?”塔塔託著腮思索,可最終也沒想出個頭緒,她擺擺手,道,“算了,錢到位就行,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方的僱主,見不著面就見不著面吧,還省事。”
她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便站了起來,招呼潘彼得說:“走了,彼得,我們先去設壇。”
走之前,塔塔想到什麼,她拖著裝滿道具的行李箱,回到蕭起面前,彎下腰,左右打量那張帥臉。
蕭起用一指把墨鏡推回鼻樑上,好笑:“看什麼?”
“師叔,你這樣真的不會被認出來嗎?”塔塔皺起眉,認真地在替蕭起擔憂,道,“滄市誰人不識蕭家?雖然這幾年你基本不在重大場合露面,但萬一這宅子裡有人跟蕭家相熟,認出你是誰,又見你是來做法的……這不就穿幫了嗎?”
蕭起斂下視線,繼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