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水蒸發,整個城市又像被端上蒸籠,水霧氤氳,又溼又熱。
一大早,天城家園東邊的外牆邊圍滿了人。
人群圍觀處,警戒線拉出一個長方形區域,長方形區域內又搭了一座臨時篷房,將大眾探究的視線阻隔在外。
一個老太太擠在人群裡,聲音尖銳地喊了句:“死人唻~”
藍色的臨時篷房內,橫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多處遭到利器刺穿,尤其是從胸腔到腹部,幾乎被搗成肉糜,可詭異的是,傷口處只有發白外翻的碎肉,卻沒粘連一絲血跡,就像一條被開膛破肚又在水中沖洗過一遍的魚,因此顯得異常乾淨。
青年刑警邵周宇站在一旁,雙手環臂,道:“死者的血,是不是剛冒出來就被什麼吸乾了?”
法醫說:“確實,周圍沒有一點噴濺的痕跡,這不正常,就算是被暴雨衝了一夜,人行道上也會留下一些血跡。”
可是,跟屍體身上不同的是,屍體的腳踝卻血肉模糊。
法醫手上戴著橡膠手套,她按了按死者的左小腿,從上到下檢查許久後,抬起頭,道:“邵隊,一條小腿脛骨被抽走。”
恰在這時,外面進來同事小馬,他抹了把額汗,道:“邵隊,調查清楚了,死者是兩條街外寫字樓裡的職員,二十八歲,女性,昨晚加班,回來的路上經過這裡,根據十字路口的監控顯示,有個外賣騎手也在同一時段經過,可能見過死者。”
邵周宇點點頭,轉身朝臨時篷房外面走,道:“去調取監控,把騎手找出來。”
邵周宇撩開塑膠簾,剛見光,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叫喚:
“警察叔叔!”
邵周宇扭頭朝人群間一看,就見一個姑娘擠在警戒線旁,正瘋狂地朝他揮手。
邵周宇忽然頭疼。
這姑娘名叫塔塔,在邵周宇這兒不算良民,經常進警局,一來二去,他們就認識了。
“警察叔叔,發生什麼事了?”塔塔見邵周宇投來視線,直接嚷道,“聽說有女孩半夜回家途中遇害啦?”
邵周宇嫌她吵,連忙走過去打發人,道:“這事還在調查中,沒結果前你不要隨便報道。”
塔塔旁邊還有一個端著攝像機的年輕人,邵周宇看了一眼,伸手擋住鏡頭。
塔塔牽住邵周宇的衣袖,死皮賴臉地甩:“警察叔叔,您就透露一點唄,就算我們不報道,這事遲早也會出現在報紙、頭條、熱搜、公眾號上。”
邵周宇不為所動:“可以了,別妨礙公務。”
塔塔雙手叉腰,十分不服氣。
邵周宇正要從另一邊離開,突然想到什麼,看向塔塔,問道:“最近你跟蕭起還有聯絡嗎?”
塔塔愣了一下,接著她慢慢縮起脖子,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有些慫:“啊?什……什麼?”
邵周宇擰起眉,懶得跟她打太極,只不耐地叮囑道:“離他遠點,他的案子,我已經向上級申請重新調查了。”
說完,青年刑警便離開了。
“為什麼?”西蒙突然出聲,在一旁淡淡道,“為什麼離蕭起遠點?蕭起有什麼案子?”
“屁話那麼多……”塔塔擺擺手,煩心地不願搭理西蒙,道,“走了走了,在這裡站著也不是辦法,先去跟附近居民打聽情況。
塔塔轉身,結果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