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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難眠的夜晚

器都留在了車上。

蕭起還不知身後的情況,他翻折起袖管,進入戰鬥狀態,朝後伸手:“來一張。”

可後方卻靜默了三秒左右。

蕭起正不耐,手掌上輕飄飄落了張紙。

蕭起回頭一看。

就見擱在他手上的,是一片方方正正的,潔白無瑕的……捲紙。

再往上看,是三張洋溢著尷尬微笑的臉。

蕭起:“…………”

你們這是要我死。

***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蕭起沒了黃紙法器那些東西,縱然有再大的能耐,也無法向神靈借力驅邪。

蕭起瞄向林晚持於身側的那把黑傘。

傘身漆黑,黑得泛紅,給人一種血汙之感,散發出濃烈的不詳氣息,此刻細長的傘尖還掛著血,卻沒有一滴落在地上。

蕭起眉間一動,反手摸向肩後的傷口,手指上沾了血,在另一隻手上快速而潦草地畫起符來。

雖然介質不對,當場畫符的威力也不得而知,但總得試試。

林晚卻沒給蕭起太多時間,很快便提起傘再度刺去。

蕭起驚險躲過,同時尋了個破綻,一把抓住傘身,將林晚扯向自己,一掌抵上林晚的腦門。

“臨、兵、鬥、者……”

可隨著九字真言剛念一半,貼在手掌與林晚腦門間的血符紅光一閃,滅了。

蕭起:“…………”

這感覺,就像汽車二十碼起步,還沒走兩步就熄火。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林晚翻白的眼瞳看著蕭起,突然“嘶”的一聲朝著他齜開嘴,露出尖牙,秀氣的鼻樑都皺了起來,彷彿一隻炸毛的野貓。

蕭起默唸一句“我艹”,這一掌沒把邪物拍散,反而把林晚拍惱了。

林晚張口就要對著蕭起的脖頸咬來,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破空聲自林晚腦後響起。

那股氣流之強大,連蕭起都感到了迎面而來的勁風。

林晚彷彿被一顆真空彈襲中,驀然睜大眼,在原地僵立了幾秒,之後身體頹然地緩緩軟倒,趴到了蕭起肩上,手中的傘也落了地。

蕭起伸手順勢扶住林晚的腰,抬起頭看向前方,恰好見晝衡額前的髮絲飄動揚起又緩緩落下,微微遮住幽深的鳳眸。

看上去就像剛才也有一陣風,經過他的身旁。

屋內漆黑的客廳盡頭,晝衡坐在輪椅上,自右手邊的臥室裡透出昏黃的燈光,映亮他的半張臉。

在此刻蕭起的眼中,男人顯得陌生而又深不可測。

-

林晚昏迷,被送回了房間。

蕭起捂著受傷的肩走進室內。

現在一切平息,他才感到尖銳的疼痛襲來。

怕血跡弄髒沙發,蕭起在客廳隨便挑了把椅子坐下,暫作休息。

塔塔在衛生間裡翻箱倒櫃地找醫藥箱。

“老實點!”潘彼得把黑色的長柄傘按在地上,氣勢洶洶地警告,又拿出根繩對著傘一頓爆捆,彷彿唯恐一不留神,傘又蹦起來作亂似的。

西蒙靠在牆邊,嗤笑:“傻逼。”

“師叔,你挺住!”

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