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通路的石筍非常低矮，蒼天號不得不落回海中，收起了螺旋槳，重新依靠船尾的兩臺螺旋槳前進，這樣的速度也不比飛行慢。蒼天號就這樣安安穩穩地前進了小半天，雖說如此，船上的人可絲毫不敢鬆懈，船首跟船尾都有人凝神戒備。

幸虧蒼天號依靠純粹的推進也能達到五節的速度，後面仍然沒有看到蛇人追上來。

“右舷10度發現一群蛇人正在游過來！”前方站崗的海盜一聲暴喝。

海盜們炸開了鍋，立即組織人手開弓射箭，箭尖彷彿是點點寒星，紛紛沒入海水中，激起了兩條蛇人的嘶吼，在舷燈的照耀下，能看到有血花蔓延開來。

弓箭再次展現了良好的攻擊頻率，“唰唰”不停地射入海中。弓箭水手動作規矩，用地中海式的姿勢射箭，搭箭、勾弦、開工的動作一氣呵成，

這群蛇人數目繁多，黑壓壓一大片，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在繁殖區域待著，反而在這裡聚集。蒼天號加大速度，從蛇群身上碾壓過去。

唐克看到陸續有蛇人跳上了甲板，跟海盜打在一處。

有的蛇人赫然拿著削尖了的木質武器，上面塗了毒液，刺上便會中毒。蛇人們一邊進攻，一邊噴吐毒霧。人們聞到之後便會覺得行動困難，四肢僵硬。

白刃水手負責近戰，捨命抵擋跳上來的蛇人。而唐克新招募的三條蛇人也加入戰團，毫不含糊地進攻自己的同類。

有蛇人想要衝向駕駛臺，全都被獨眼用槍斃掉了，他負責保護正在開船的唐克。

蛇人的腦袋上多出一個血窟窿，倒在了甲板上，長滿鱗片的爪子還在抽搐。

“弗朗基，這艘船又需要你的力量了！”唐克放聲大喊道。

“不用你說我也得出手了，因為這幫混蛋弄髒了蒼天號的甲板！”一聲暴喝從船艙裡傳出，緊接著一道森然的白影瞬移到甲板上，面對著一名蛇人的後背，伸出黑色匕首，照著蛇人脆弱的脖子抹了下去。

亡靈的動作利落到了極致，他一甩龍甲黑刃，上面沾著的血珠一掃而光，他的另一隻手拎著蛇人的頭顱，這一刀抹得極為徹底。

一條不知死活的蛇人衝上來，一槍刺中了亡靈的胸膛，但是無濟於事，亡靈已經感受不到痛苦了。

“骯髒的畜生，滾下這艘船！”弗朗基丟下蛇頭，挺著匕首刺了過去，正中蛇人的左胸，手上再狠狠一攪，將胸膛裡的柔軟心臟切得支離破碎。

蛇人死得不能再死，頹然倒下。

“弗朗基！幹得漂亮！”唐克忍不住轟然喝彩，搞不好這個亡靈的近戰能力比他還要生猛！

亡靈已經失去所有，他無所畏懼！

普通的海盜跟蛇人們打得不可開交，各有傷亡，而這卻是弗朗基肆虐的序幕而已。他化作一道白影，每一次的現身，都將乾脆利落地剝奪一條蛇人的性命。

龍甲黑刃滴血不沾，弗朗基用得快意無比，速度竟是節節攀升，鬼影現身，揮刀，鬼影現身，揮刀，他重複著這個動作，把一條條蛇人送向了冥界。

時間推移，甲板上最後一條蛇人被殺死，腦袋被丟在了黑水裡。

弗朗基跳完了一場血腥之舞，有無數鮮紅的花瓣隨他最後一記舞步而落下。

剛才還吵吵嚷嚷的甲板忽然安靜下來，海盜們目瞪口呆地看著亡靈刺殺者，有人嚥了咽口水。亡靈給他們上了一課，詮釋了什麼叫殺戮。

弗朗基的魂力已經耗盡，再保持實體下去，他會徹底消失掉，無論哪一個位面都不會再有他的身影。

“唐克，幫我把匕首收好，我得去休息一下了。記得照看好蒼天號，若是有什麼閃失，我絕不放過你。”弗朗基向下沉落，話音消散的時候，已經消失在甲板上。

“沒問題，我答應你！”唐克喜形於色地答道。

弗朗基戰力高超，只有兩個大缺點，一是無法進行持久戰，二是極度懼怕光明，無論是太陽光還是牧師的治癒術，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

蒼天號挺過了這一次的蛇人攻擊，殘餘的幾名蛇人，都被弓箭射殺了。因為有弗蘭基的幫忙，水手們的傷亡不大，但是那三條蛇人都死掉了，頗為可惜。受了輕傷的人服用瞭解毒劑，已無大礙。

此後的兩天裡，再也沒有碰到成群結隊的蛇人，可是在蒼天后的身後，總是能聽到“嘶嘶”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唐克下令加速，把大量的魔石丟進魔爐裡面，但是不僅沒能甩掉那個聲音，反而越來越響亮。他一閉眼，腦海裡就能想象出幾千條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