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蝦的樂園。
黑疤從一處破洞遊了進去,穿過飄蕩的海藻,驚動了一群藏在汙泥中的小魚。它心裡生出一絲罕見的尊敬之情,因為它即將面見的是食人海盜團的團長,對方是領袖一級的人物。在澤拉的帶領下,食人海盜團才成立起來。現在的食人海盜團,已經是納迦魚人族群的馬前卒,負責瞭解岸上種族的狀況,以及出面跟岸上種族交涉。
“黑疤,你怎麼混得這麼慘?”守門的魚人聞到了黑疤傷口未愈的味道。
“打架輸了。”黑疤簡短答道。
“對方是誰?要不要我幫你出頭收拾它?現在的我能獨自對付五頭鯊魚。”
“不必了,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黑疤不再理會守門魚人,徑直遊進了走廊。
“那可不一定,別瞧不起我啊。”守門的魚人撓撓頭,懷抱長滿海藻的兵器,望著黑疤的背影遠去。
船艙走廊兩邊有很多個房間,有三三五五的魚人在裡面聚集,有的在進食,有的在呼呼大睡,也有的在那裡旁若無人地交*配。沒有幾條納迦魚人跟黑疤打招呼,納迦魚人骨子裡就是一群冷血的傢伙,無論是對待敵人還是同類。
黑疤穿過走廊,到達了一處寬敞的大廳,它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柔和的光芒,以及澤拉那至高無上的身影。
光源來自吊在棚頂上的光珠,這是一種特殊海貝孕育的珠子,能夠自發光,在市面上價格不菲,但對於納迦魚人來說,找幾顆不算難事。
大廳裡只有澤拉,它孤零零地坐在正中的辦公桌前,凝視著桌上一張防水海圖。它雖然是食人海盜團最強的存在,但是體形卻比同類瘦小許多,而且是特殊的雜色魚鱗。它穿著柔軟的魚皮法袍,上面還點綴著魚類的牙齒。在它的身後,漂浮著一根鑲嵌了靈魂碎片的法杖,法杖的上面有黑氣繚繞。
澤拉看上去跟別的納迦魚人大不相同,它有一股內斂深沉的氣質,絕不像其他納迦魚人那樣暴跳如雷。在澤拉的腳邊,有一隻夢魘海馬。
夢魘海馬是從一個名為“深淵”的邪惡位面召喚出來的,雖然是召喚而來,但它只服從術士的命令,連召喚師都無法請動它。夢魘海馬頭戴著頭骨,它的眼窟窿裡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在它的凝視下,黑疤感覺通體生寒。
“黑疤向您問安,強大的澤拉”黑疤由衷地說,單膝跪在地上。
“岡多它們呢?怎麼只有你自己回來了?”澤拉抬起視線,平靜地凝視著黑疤,它已經猜到了幾分。
“按照您的命令,岡多帶我們到了蛤蟆島,但是在那裡我們遇到了一群人……”黑疤將蛤蟆島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它並沒有添油加醋,更何況它也不會這個。
得知了岡多的死訊之後,澤拉枯瘦的爪子緊握了起來,它有點惋惜又有點不滿地說:“岡多是海盜團裡一流的戰士,為什麼不能再冷靜一點?它竟然死在那種無意義的爭鬥中,這些鮮血真是白流了。”
“可我們是驕傲的海底戰士,怎麼可以被岸上的生物嚇倒。”黑疤代替死去的岡多申辯道。
“你們應該學會管好自己的臭嘴,你們不是隻為填飽肚子而活的野獸,真正的戰士應該學會為什麼而戰鬥。”澤拉教訓道。
納迦魚人是一支特殊的族群,大部分的納迦魚人的腦筋都愚蠢簡單,只有一小部分納迦魚人能像澤拉這樣理智。因為手下四處惹是生非,澤拉的很多計劃都被攪渾了,但納迦魚人的習性就是這樣,想要改變需要漫長的時間。
“可是你知道,有時候我們根本忍不住。”黑疤一聳肩說。
“忍不住就得白白送命。”澤拉惱得敲了一下桌子,黑疤急忙閉上了嘴,它們倆沉默了一會兒,澤拉才繼續說,“好了,你們的臭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慢慢改吧。現在說說冒犯你們的人是誰,我們食人海盜團也不能就這樣被欺負了。”
黑疤一聽這話來了精神,它巴不得澤拉能夠跟對方開戰,打得天昏地暗才好。
“他們領頭的是一個叫唐克的傢伙,是一名劍士。對了,他們還聲稱是金鬍子的手下。”
“他們是金鬍子的手下?”澤拉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眼神複雜起來,如果是金鬍子的話,這次就只能吃啞巴虧。
“是的,島上的吐彈蛙這麼說,他們自己也拿這件事當擋箭牌。”黑疤又加了一句,“金鬍子又算得了什麼,要是動員我們全部納迦魚人的力量,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你這個白痴給我閉嘴你難道要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讓整個族群為你拼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