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帶頭大哥”漂亮尾巴上的羽毛,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減少,直至所有的尾羽全部消失,光禿禿的尾部一片荒涼景象,直到完成了這一切,大黑才心滿意足地為“帶頭大哥”鬆綁,展翅高飛。“大黑忒也小氣,。不就是抓掉了它尾巴上一根毛嗎,這廝楞是把那隻鳥弄成了這樣,哎……以前還沒有發現,這隻傻鳥打起架來還真有兩把刷子。”站在地面觀戰的某城主苦笑不已。很明顯,大黑擁有非常豐富的戰鬥經驗,鷹王之位本就是在無數場博殺後得來的,只是長期只被當作“空軍一號”和斥候使用,才能未能盡情發揮。不過,阿牛現在不打算改變對大黑的使用方式,單論打仗,人才濟濟的鳳翔城,不缺一隻鳥的戰力。“帶頭大哥”很受傷,身心倍受摧殘。事實上,“帶頭大哥”雖不是大黑對手,正常情況下撐過三五個回合應當不難,並非絲毫沒有一戰之力,之所以被黑羽鷹王一個照面制服,與它嚴重低估大黑真實戰力不無關係。不過,它已經不需要繼續忍受屈辱,也無須考慮遭此大難後如何面對昔日的小弟,它死得很快。大黑主動放開它時,兩隻大鳥距離地面不到十米,如果左翅未傷,“帶頭大哥”抵消掉高空墜下的衝量還不難辦到,但現在,它只能被迫上演一出“禿鳥撞地球”。鳥若有淚,淚飛頓作傾盆雨。另外三隻急速迫近的海東青,親眼目睹了“帶頭大哥”被羞辱的全過程。這些兇悍的猛禽,本就處於草原食物鏈的頂端,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一個個頸毛倒豎,全都紅了眼。一場激戰!縱然領頭的海東青未死,四隻海東青聯手,對上全力以赴的黑羽鷹王,勝算頂多只有兩分,如今少了最強悍的戰力,三隻海東青斷然不是大黑的對手,戰鬥持續了不到五分鐘便宣告結束。在又一名同伴無力地墜向大地時,另兩隻海東青同樣傷痕累累,卻連大黑一根毛都沒抓下來,見大勢已去,兩隻海東青齊聲悲鳴,狼狽不堪地向西邊退走。報復心超強的大黑哪裡肯放任對手安然離開,銜尾追出數里,楞是又啄死了一隻海東青。若非阿牛強烈要求其返航,最後一隻重傷的海東青,多半也會步同伴的後塵。“哦嘎!”高亢的鷹啼,便是歡慶勝利的讚歌。大黑返回時,阿牛正蹲在第二頭被大黑殺死的海東青屍體前,手中拿著兩枚小巧輕便的鐵牌,喃喃自語:“不出所料,這麼神駿的四隻海東青,也只有拓跋這樣的匈奴大部族有資格擁有,拓跋部的人定是距此不遠。是他們的營地正好在此?還是拓跋部的騎兵路經此地?如果是路過,他們的目標會不會是雷霆騎?”——本不希望節外生枝的阿牛,剛才臨時改變主意鼓勵大黑出擊,誘因就是海東青腿上綁著的小鐵牌,表明這四隻海東青並非野生而是有主之物,也說明附近多半有匈奴人。阿牛不知道那些匈奴人是否與雷霆騎有關,但出於謹慎,能夠先消滅匈奴人的空中眼線自然是好的,有這些海東青在,不僅雷霆騎無處遁形,就連飛翼營也有暴露的危險。海東青從西面出現,並不足以確定匈奴人的方位,它們可能飛到很遠的地方覓食或執行偵察任務,阿牛不知道它們出現時是出發抑或返程。但最後一隻海東青又從西面退走,阿牛已經能夠作出判斷,海東青遭遇重創時,出於本能,一定會飛回主人身邊。基本可以斷定,拓跋部匈奴人就在西面!西面,也正是雷霆騎來的方向!某城主很快作出決定:“快,我們繼續飛。”有了線索,阿牛不願浪費時間下線傳訊,救兵如救火。距五隻猛禽空戰所在地不足十里的地方,一支千餘人的騎兵正輕裝疾進,密集的馬蹄聲,打破了這片草原的平靜。這支騎兵的速度很快,不,應該說“非常快”,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兔子和老鼠等小動物都可以證明。它們從未見過速度這樣快的騎兵,也從未見過如此裝束的騎兵,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些騎兵不是匈奴人!這支部隊處處都透著神秘,譬如說旗幟上的圖案,非常奇特,上方是一隻漂亮的小鳥,和一個頭上有角、體形長得跟馬差不多的動物,有山,還有一個紅彤彤的大火球懸在空中,象是……太陽(我們不能責怪這些小動物不認識鳳牛旗,更不能責怪它們有眼不識傳說中的鳳凰和並非傳說中的牛)。近三天的長途跋涉,並沒有讓身經百戰的飛翼營散亂,高速行進中他們的隊形依然嚴整,飛翼營曾經孤軍深入冀州南部且不斷奔襲於各個系統村鎮之間,與那次的艱苦歷程相比,現在只能算作是一場輕鬆的遠端拉練。人人神情嚴肅,大家都在為雷霆騎擔憂。雖然辛苦,沒有人抱怨什麼。這支隊伍中每一位將士,都因自己是飛翼營的一員而自豪。這支部隊的每一個人,都能將飛翼營參加的歷次戰鬥摘要倒背如流,他們知道,加入飛翼營,就意味著他們必須面對最危險的任務和最艱難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