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難就停止它,誰也沒有辦法讓生活停止。能做的,僅僅是忍耐。
剛才丟掉了一個三明治,這一次我賣了三個。坐在醫院手術室外面冰冷的凳子上,我一邊拼命的啃著三明治,一邊在心理面暗暗的叫嚷著。
“他媽的生活,他媽的一切!你們都他媽的來吧,都他媽的來吧。我等著你們,我一定等著你們,看看我們誰會贏,看看我們到底誰會贏。”
我拼命的啃著三明治,在我的生命中我第一次朝著命運發起了挑戰。如果要來的話,我就會迎戰。
特瑞莎的手術很順利,4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大門開啟了。我將哪一點悲傷,暗暗的藏在了胸口,然後走到了特瑞莎的面前。醫生告訴我一切都非常好,特瑞莎的手術很成功,那一顆金屬的心臟已經裝在了特瑞莎的胸口。
特瑞莎還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沉睡,她這個時候真的很安詳,她還什麼都不知道。我將耳朵貼在了她的胸口,聽到了鐘錶一樣滴答滴答的聲音。
那是她新的心臟,原來人的心臟是可以和鐘錶一樣的。雖然弗蘭克讓我感覺到失去了一個世界,但是看到了特瑞莎安詳的走出了手術室,我的心靈安靜了下來。
起碼上帝為我們留下了特瑞莎,看著特瑞莎被推進了加護病房。我突然感覺到了世界的其實是很奇妙的,也許我們失去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們將要得到一些什麼。
第二天在特瑞莎睡覺的時候,我去了機場,在機場我看到了臉色灰暗的弗蘭克。他的肩膀依然堅挺,他的胸膛依然寬闊,他邁開步子依然那樣有力。
“歡迎回家弗蘭克!”我走上去接過了弗蘭克手中的運動包。
弗蘭克好像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的說道:“特瑞莎怎麼樣?你到機場來她怎麼辦?”
“她很好,根據醫生的說法她正在康復的過程中。我來的時候,已經囑託護士代為照顧了。沒有任何的問題。”
弗蘭克沒有說話,他邁開了步子直奔機場的出口兒。我和弗蘭克先回到了家中,我們兩個人都決定先不將這個訊息告訴給特瑞莎,畢竟她還在康復的過程中。
“哦!還是自己的家舒服。”弗蘭克伸展著手臂,坐在了沙發上。
“那當然,弗蘭克,你自己留在家裡吧!我去看看特瑞莎。”我不想和弗蘭克說什麼安慰的話,我相信弗蘭克根本就不需要,他一定不想從我的嘴巴里面聽到安慰的話。
就好像是那天我聽到那個訊息時候一樣,現實的冷酷就在於你只能接受,然後學著妥協。根本無法去推翻他作出的選擇。
我進門去收拾東西,弗蘭克坐在沙發上開啟了電視機,電視在轉播著76人隊和猛龍隊的季前賽。當我離開客廳的時候,從門縫裡面觀察獨自坐在電視機前面的弗蘭克的時候。
我才發現弗蘭克看著電視螢幕,可是他的眼睛裡面卻什麼也沒有。他是那樣的落寞,生命的勃勃生機好像從他的身體裡面消失了。他只是坐在那裡,根本不知道要做什麼,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和他失去了關係。
看到了木然坐在那裡的弗蘭克,我忍住了嘆息。我知道那個大猩猩是什麼樣的傢伙。
他從小就喜歡籃球,他從小就希望自己成為NBA之中的球星。他會說籃球是一種信仰,他會在球場上得意的打球,飛揚的笑。
但是這一切都消失了,那個篤信自己的弗蘭克,那個熱愛籃球的弗蘭克,現在只能木然的坐在客廳裡面,不知道自己將要做什麼。
籃球是一種信仰,但是現在籃球拋棄了弗蘭克。弗蘭克將會去做什麼,自己呢!自己的命運也會跟著改變吧。
二十三 弗蘭克的提議
特瑞莎的病情在一天天的好轉,漸漸的她不需要我全天的守護在他的身邊了。
她可以自己下床行動,她可以自己在下面的小花園裡面走一走了。這樣一來,我就有了時間和弗蘭克在一起,我沒有和弗蘭克說過安慰的話,甚至也沒有和弗蘭克商討什麼狗屁未來。
弗蘭克的業餘愛好還是看籃球比賽,看的依然是他鐘愛的費城76人,平靜的日子終究是有備打破的一天的,那一天我正在家裡烹飪一些特瑞莎喜歡的食物,弗蘭克在一邊幫助我。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一般的情況下這個時候門鈴響了意味著埃爾文這個傢伙來了。
我絲毫沒有想到有別的選擇,飛快的將廚具扔給了弗蘭克,然後我自己跑到了前面,開啟了門。那是一張讓人厭惡的面孔。
“曼奇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