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只能是吳若棠乃天生修煉媚術的奇才,可以無師自通修煉成極高的媚功;又或者吳若棠是傳說中的天賦‘情鼎’,凡異性靠近,都會不由自主地鍾情於他。師尊傳給自己的《媚典》上有記載說,有一類人,天生會散發一種可吸引異性的精神力。一般異性靠近這種人,便會不由自主地對其產生好感。這類人若是刻意引誘異性,異性往往束手就擒,毫無抵抗之力,明知對方是一座燃燒著火焰的爐鼎,一旦投身進去勢必會烈火焚身,甚至粉身碎骨,可即便如此,卻依然義無反顧。是以,《媚典》將此類人稱作天賦‘情鼎’。
天賦‘情鼎’之人古往今來可說少之又少,就是偶爾出現一個,也是女子居多,如商紂王之妲己、周幽王之褒姒等,俱是傾國傾城之色。而男子身為‘情鼎’者,則幾乎聞所未聞。如果說吳若棠便是天賦‘情鼎’之人,實在是教人難以置信啊!
‘可是,他是有婚約的人啊!他和邀月宮主趙靈兒定情之事天下知聞,你陷身進去未免不智,不如……你還是忘了他吧!’過了許久,蒙綵衣方出言勸道。
風雲舞哀怨地望著蒙綵衣,眼中竟怔怔流下淚來︰‘你道我不想嗎?我也是想忘了他的,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算了。可是……可是不行啊,我越是想忘記他,卻越是想他。白天也想,晚上也想……姐姐,姐姐,你教教我該怎麼辦才好?我……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我怕自己會一直這樣不停地思念著他,那樣……那樣我一定會瘋掉的……’
看著風雲舞痴怨的神情,蒙綵衣彷彿感同身受,心竟也隱隱作痛起來。有一剎那,她幾乎想將吳若棠失蹤、生死不知的訊息告知風雲舞,可她深深知道,若是此時一說,風雲舞只怕會立刻崩潰。
‘如果你是想問我吳小棠在哪裡?那麼我告訴你……’蒙綵衣右手愛憐地撫上風雲舞的臉頰,溫柔地擦去她滿臉淚水︰‘我並不知道他的訊息,對於他的行蹤我一無所知。’
‘可是……我收到訊息說他在襄陽……’風雲舞輕聲道。
蒙綵衣認真地答道︰‘不。他早就走了,在我來之前他便離開襄陽了。至於他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我的確不知道。’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風雲舞失望之極。似乎所有的力量瞬時間從她體內抽走,整個人失魂落魄的,連道別也忘了對蒙綵衣說一句,便飄飄忽忽地向門外去了。
望著風雲舞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蒙綵衣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彷彿那個傷心離去的人不是風雲舞而是她自己。確切地說,她從風雲舞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原來……原來自己也是和風雲舞一樣,是那樣的害怕,不,甚至比風雲舞還要害怕。
‘我怕自己再也見不到他,我怕自己會一直這樣不停地思念著他,那樣……那樣我一定會瘋掉的……’風雲舞的這段話不停地在蒙綵衣的耳邊響起,重重疊疊,迴繞不絕。
吳小棠,吳小棠,你千萬不能死!我可不想一直不停地思念著一個永遠沒有機會再見面的人,我不想啊!你一定要活著回來見我,要活著回來……驀地,體內內息如潮水一般呼嘯奔湧起來,來勢之兇猛是從前從來沒有過的。蒙綵衣甚至來不及運功抵禦,便癱軟在椅上,動彈不得。一陣陣劇烈地撕痛感以丹田為中心,沿著四經八脈迅速地向四周輻射出去,片刻間便侵遍全身。
‘散功’先兆!蒙綵衣微笑起來。與其受那無窮無盡地思念所折磨,還不如此刻便死,至少現在的苦痛要遠遠短暫的多……一滴淚水沿著臉頰滑下,緩緩流至她的唇角、她的舌尖。那種又苦又澀的滋味竟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動人。
已近午時。深冬的暖陽照射在路旁光禿禿的樹幹上,越發顯得那一道道斑駁的樹皮雜亂無章,一如此刻卞停的心情。他回過頭,眯起眼楮凝視身後的天水茶樓片刻,等迴轉過頭來時,眼內已充滿了堅毅之色。是時候做出決定了。與其與蒙綵衣這等虎狼之人為伍,不若自食其力。他作出如此決定,即代表了皇朝風雲和天山劍派、蒙綵衣的聯盟關係徹底決裂。政治,有時就是如此可笑,前一刻還是親密無間的盟友,下一刻便是刀劍相向的敵人。
卞停深吸一口氣,胸中已是鬥志昂揚。蒙綵衣啊蒙綵衣,你若以為僅憑你一人便可將天下英雄輕鬆玩弄於鼓掌之間,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總有一天,會讓你見識到我卞停的手段!然而,當卞停望見風雲舞自始至終渾渾噩噩、失魂落魄地緊隨在自己身旁時,胸中那股豪氣突然不翼而飛。以小舞方才的表現,只能以政治白痴來形容,這是天生的政治魯鈍,資質所限,與聰明與否全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