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當庭一戰,卻見齊御風大模大樣,坐在堂前,當即眼神一緊,上前問道:“你是何人?”原來這空悟武功自成一家,他雖然是少林和尚,這些年卻是在五臺山掛單行腳,一住就是二十多年,最近才出關。他對於江湖上的事情,見的甚少,是以不知齊御風的相貌。
齊御風道:“在下明教齊御風。”
空悟聞聽“明教”之言,雖然知道這少年在西北有聲有色。卻也不由得臉色輕蔑,說道:“邪教的人物,也配和我們名門正派平起平坐。”
齊御風笑道:“各人但憑本事。不服的話,請大師也來坐一坐?”說罷他起身而立。站在一邊,用袖子拂了拂椅子。
空悟眼睛看著齊御風胸有成竹。突然想起那些神奇的傳聞來,面色便有些猶豫。
俞蓮舟早知道空悟的用心,知道他意欲挑撥明教與其他門派的交情,將這一潭渾水引向明教,當即指著堂下的一把椅子道:“空悟大師遠道而來,還請就坐,吾等不必做無謂口舌之爭,且煩請空明大師,將事情與空悟大師講個明白。”
空明知道心知這中間的原委曲折非片刻間說得清楚,當下先給空悟引見山上各人。
場中這十幾位門派首領,空悟和尚一個都不認識,不過他是少林派有數的空字輩神僧,其他人物卻也不能怠慢了他,一陣好生相敬,當下他心中得意,介紹完之後,一扯桌子,率先坐在一旁。
他這一鬧,原來的格局頓改、,原本衙門似的審問,變成了賓主雙方,也就是少林武當各坐一方,主方是俞蓮舟為首,齊御風在側,而對面卻是少林和旗下門派。至於雙方挑出來的幾名有嫌疑的丐幫人物,自然是靠在門口位置。
俞蓮舟待眾人坐穩,便朗聲道:“咱們幾大門戶,今日聚集在這裡,就是為了開解這白茶山莊的慘案,將惡人行跡化於天光之下,斬草除根,以免各派之中互相誤會,武林擾攘不安。”
“今丐幫劉長老似乎與那賊子頗有淵源,許多疑難不解之事,或者得一解釋,蒙大夫?”
他一詢問,那邊姓蒙的大夫當即點了點頭,從地上五花大綁的劉長老身上拔下幾顆銀針,劉長老呻吟一聲,隨即睜開眼睛,轉醒過來。
這蒙大夫乃是一位中立人物,無論少林武當,都無甚瓜葛,是以俞蓮舟才選了他為這劉長老看病。
劉長老清醒過來,眼見面前著許多有名的武林人物,都緊緊盯住自己,不禁心中一陣慌亂,目光直直髮愣。
俞蓮舟道:“劉璋,你這《九陰真經》從何而來?”
劉璋緊張道:“什麼《九陰真經》,我從未聽說過。”
俞蓮舟抬起那本書冊,給他看了一眼,又道:“那這卻又是什麼?”
劉璋眼見書冊,登時目露狂熱,過去叫道:“這是我的……我的……”他雖然對那經書渴望至極,但內心之中,似乎也知道這情形不對,是以叫了兩聲,看見眾人目光不善,又將手縮了回來,蹲在地上,一言不發。
眾人一見這成名數十年的高手,此時竟然說話如此幼稚,不禁同時將目光轉向了蒙大夫,那姓蒙的大夫拱手苦笑道:“先前檢查之時,我便發現,劉長老近日練功甚勤,現在已經傷了經脈神智,心智只約莫與**歲大的孩子相當。”
俞蓮舟聽到這話,捋須問道:“能治得好嗎?”
蒙大夫搖了搖頭道:“這等走火入魔,起先可能還好,可是他強通經脈,此時……恐怕天下已經無能救他之人。”
俞蓮舟點了點頭,也不勉強,當即問道:“劉長老,你這經書是從何人之處所奪?”
劉璋目露迷茫,抬頭想了半天道:“是個女的……穿一身白衣服。”
俞蓮舟點了點頭,又道:“可是何人唆使你來搶這經書?白茶山莊盛宴之夜,你都做了些什麼?”
那劉璋心智受損,居然言無不盡,眾人都是大為驚訝,就連原本想在斷案之上,與武當派大大做對一場的空悟和尚,此時也忘記了強橫,安靜的聽他講話。
劉璋蹲在地上,費勁的想了半天,才道:“是兩個書生一般的人物,不過歲數都不小了……”
空明聽到這話,登時心中一寬,便和聲和氣的問道:“那兩個人叫什麼名字?”
劉璋搖頭道:“我記不起來啦。”
“空明笑道:“煩請劉長老好好想想,我等就在這裡等著。”
劉璋點了點頭,就此坐在地上冥思苦想,一會兒挪動挪動屁股,一會兒撓撓腦袋,十分的不安靜。
眾人便大眼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