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的傳人,如此卻在檄文中將明教斥為“荒誕妖言”、“蠱惑百姓”的燒香邪教,犯下了““焚蕩城郭,殺戮士夫,荼毒生靈”的罪行,這些事情,難道你自己未曾做過麼?搶錢搶糧搶女人,難道這事你就少幹了麼?
他曾聽周顛說過,攻佔和州的時候,朱元璋殺伐甚眾,手下滿城的搶女人,在說不得等得知之後,勸慰之下,才勉強發下一條命令:“今城破,凡有所得婦人女子,惟無夫未嫁者許之,有夫婦人不許擅配。”說是以後只准搶那些沒結婚的少女,至於結了婚的,一律放歸。
而且這措辭口吻,冠冕堂皇,渾然不像一個自成一派的割據勢力,儼然便是以蒙元朝廷的官府自居了。
他心中知曉朱元璋為了帝皇之位。必然有反抗明教的一天,可是沒想到前番彭瑩玉、周顛與五行旗等剛剛相助他在鄱陽湖與陳友諒血戰。他才能以二十萬水軍對抗了陳友諒六十萬大軍,這尚未及兩年功夫。他便反過來頭來,如此誣衊明教千千萬萬個好漢。
他此番經行,所見五散人、史雲豹等人雖然武功未必多高,卻卻都是憂國憂民,站在平民立場上,兢兢業業,專注於救民、渡世,行善去惡,為民抗官、殺官護民。難道說一旦開始爭奪天下,這人便必然將道義直之與度外了麼?
再向下看去,卻又見朱元璋檄文上寫道:“予本濠梁之民,初列行伍,漸至提兵,灼見妖言不能成事,又度胡運難與立功,遂引兵渡江。賴天地祖宗之靈,及將帥之力。一鼓而有江左,再戰而定浙東。陳氏稱號,據我上游,爰興問罪之師。彭蠡交兵,元惡授首,父子兄弟。面縛輿櫬。既待以不死,又列以封爵。將相皆置於朝班,民庶各安於田裡。雖德化不及。而政令頗修。”
言辭之中,正義凜然,儼然將元朝視為中原正統,而自己則乾乾淨淨,所行均為憂國憂民之舉,齊御風越看越是覺得有趣,心道,他責備張士誠“佔據江浙,錢糧十年不貢,其罪五也”。而自己“全有江左及淮右數郡”,“荊襄湖廣,盡入版圖,”難道是朝廷給他封官了,讓他裂土封王了麼?而張士誠不給朝廷上貢,難道他就給元朝政府貢獻過一文錢一粒米了麼?如此顛倒黑白,當真殊為不智。
當即他沉吟半晌,不禁感慨一聲,點點頭道:“我看完了。”
一邊周顛憤恨說道:“先前我護著這小子,還覺得他甚為可愛,那次我見他護著小民,懲罰大臣,那臣子在宴席上對他說,我與主公同治江山,你護著那些鄉巴佬,有什麼用?”
“這小子當時卻也硬氣,當即舉起酒杯道:“爾俸爾祿,民脂民膏!”
“我就是聽他這句話說的痛快,是以雖然他對張教主不敬,卻也幫他打敗了陳友諒,沒想到這小子翻臉不認人,現下居然忘記了當初所為,反而變成元廷的走狗!”
彭瑩玉嘆息道:“他眼下雄踞一方,手握重兵,雖然是咱們明教出身,但若放下話來,光光棍棍的欲奪取天下,想要當這個皇帝,也無不可,咱們還要贊他一聲好漢子。可是他先殺了韓林兒,接著如此以順承天命的王者自居,背棄明教歷代所為,可當真令人不恥冷。”
周顛怒道:“他以為一篇檄文,就能將自己從義軍之中昇華出去,變成天兵天將,平靖天下的道義之師,當真滑天下之大稽。所謂賊喊捉賊,莫過於此!”
齊御風環繞看去,問道:“那如今怎麼辦?他背棄明教,是不是應該由總教處置?”
周顛憤憤道:“若是要處置,當年他將韓林兒沉江致死的時候,就該處置了,眼下他勢力龐大,早已自行其是,手下又有不少咱們的好兄弟,一旦他身死了,咱們漢人戰陣之上有虧,卻又怎麼辦?”
齊御風微微點了點頭,見到周圍幾名散人或是默不作聲,或者憤恨不已,但卻也都不出聲,想來都同意周顛的看法,他心道這事情雖然朱元璋做的不怎麼地道,但自己不過一匆匆過客,來了過把癮就走,卻也不必因為這些事搞的天下大亂。這明教明顯是對朱元璋已經沒轍,只能咒罵一番,也就拉到。
正當此時,突然只聽得門外一聲喊叫道:“你們不管,我管!”
說罷只見一人手持長劍,身穿青衣,蒙著臉頰,唰一下站在屋中,看到齊御風站在當場,當即抬劍便刺。
齊御風措不及防,忙倒踩七花步法,向後退了三步,身邊五散人反映過來,也吃了一驚,心說這六人在房中,怎麼還能生出刺客來,忙上前夾攻,五散人五招同施,攻向那人,那人滴溜溜一轉,猶如一陣疾風一般,瞬息便從五人縫隙之中鑽出。
當即齊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