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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部分

眼珠黑得像漆一般。

一邊孫瑞來、朱雄、沙真子三人隨後趕到。見到這般慘狀,都低低嘆了口氣。張松溪道:“聽他剛才所訴,這人看來也是個讀書明理之人。咱們將他埋了罷。”

孫瑞來等人正要上前,正當這時,突然見齊御風搖了搖頭,搖頭道:“慢著。”

他上前踏上一步,雙掌在胸前一交,如抱合陰陽,略一運氣,登時從掌心之中冉冉升騰起一股紫氣,但見這道紫氣忽伸忽縮。在日光映照之下,,射出無數奇麗無絕倫的光色。

張松溪眼見齊御風頭頂之上,漸漸便如同蒸籠一般不絕有絲絲白氣冒出,顯然是內功已趨絕頂之境,心中不由得大為詫異,心說這無極純陽功,我也是到了四十歲的時候,才開始修習。目前進境也未曾到的了他這般程度,這少年究竟原來練得何等武功,居然有這般造詣?

他心中原以為齊御風武功再厲害,也不過與自己相當。誰想到師傅不光將太極拳一路拳法傳他,今日一見,居然練武當派看家的本事。梯雲縱心法與無極純陽功都傳給了他。

而方才他與自己同時發現這人墜崖,其身法如電。當真如凌空御風一般,真教人驚詫萬分。而這般運轉無極玄功之時,顯露的氤氳紫氣,顯然已經堪當師傅**十歲以後的內功境界了。

只見齊御風雙掌運轉,猛然一拍,將一團真氣打入那人心口,依照他現在功力,便是經脈枯竭,已死之人,也能活轉回來一會兒。

但見那書生受他一掌,臉色由黑轉紫,由紫轉紅,嘴角緩緩流出一股鮮血,他轉轉眼珠,略有些迷惑的盯著齊御風,艱難的問道:“我死了麼?”

齊御風低頭看著這眉目清秀的書生,嘆一口氣道:“你傷的很厲害,我救不了你。”

書生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死了也好。”說著便要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齊御風停了半晌,突然問道:“你臨死之際,吟的那首詩,是什麼意思?”

書生強笑道:“還能有甚麼意思,眼下天下兵甲方殷,我等漢人俱為兩腳之羊,我身為文士,手無縛雞之力,只能坐而論道,誇誇其談,卻尋不到一絲道路,所期賴之主,也不過是個暴虐的狠人,我此時除了一死遮羞,還能做些什麼?”

張松溪皺眉道:“松溪之地不是沒什麼人管麼?怎麼你能餓到這種地步?”

那書生冷哼一聲道:“淮右之軍,無所不為,你……是一個劍客吧,若我不是讀書,而是學習武功,或者做個農夫,樵子,每日種地,打獵,好似也比現在有用些,好不甘心吶……”

他喃喃自語,眼神之中的光彩,越來越黯淡,聲音也越來越低,漸漸合攏了眼睛,就此逝去。

孫瑞來伸手探他鼻息,覺察他已沒了呼吸,不由得難過的搖了搖頭。

齊御風站立良久,看著他的屍身,久久不言,好半天,他的眼中掠過一絲晶亮的光彩,這才低下頭,抱起那書生的屍身,右掌氣勁發出,“轟”一聲在地上砸出一個土坑,接著走到土坑旁,將他放了下去。

他雙手抓起泥土,嘆息道:“總有一日,終教爾等有所作為。”說罷雙手一推,將那書生屍體掩埋了下去。

張松溪眼見齊御風埋了此人,思慮片刻,突然皺眉道:“前方不遠,便是一處鎮子,看這人模樣,似乎此地遭遇了什麼災禍,不如咱們過去看看。”

其他幾人一聽,當即點頭應允,一邊蕾拉牽過齊御風的馬匹,眾人對這著書生的墳墓拜了幾拜,即可出發。

一行人,行出數里後,走上了大路,不久到了一個小市鎮,但見這市鎮之上,家家戶戶都是空屋,竟連一個人影也無,而地上草叢,不時沾染著幾抹血腥,一看便都是兵災之禍。

齊御風與張松溪相互點了點頭,繼續上陸,走了一會,只見路邊臥著幾具屍體,肚腹乾癟,雙頰深陷,一見便知是餓死了的,而另外一些,卻是或背後中刀、或頭顱被砍,或肢體不全,有人竟然是兩條大腿被活生生砍去,流血而死,看起來甚為恐怖。

一行人再往前行,路途一轉。來到了這市鎮中心所在,放眼望去。卻見一個灰撲撲的小人似乎坐在一口大缸之上,裸著上身。好似正要洗浴一番。

齊御風在遠處正要招呼,猛然一看,卻見那人乃是一個小孩,手足被縛,雙腿俱被鐵架子插在那缸上,早已死去多時,缸下還有熄滅的火堆,居然是有人要吃了這人?

當即他心中不由得一驚,蕾拉一見之下。也不由得驚叫一聲,急忙轉回靠在齊御風的懷中,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