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其打點周全,自己四人若非撲上來的早,此時顯然也得到湖裡泡個澡才能上來,即使冰冷的湖水殺不了自己,可是那許多人同時落水,情況複雜,若想活命,卻也得需要一絲好運氣才行。
一名試煉者搖搖晃晃的從鐵鏈盡頭爬了上來,他努力跨坐在鐵鏈上,喘息幾口氣,正當此時,突然一名原本一言不發的頭戴白圍巾的刺客走了過來,站在他身邊的橋樁處開始解鎖鏈,那試煉者驚訝的喊道:“你幹什麼……我弟弟馬上就要爬上來了……”
那刺客冷冷的哼了一聲道:“算你在內,已經湊夠三十人了。”
那試煉者精疲力竭,但卻忍不住朝著山崖下的弟弟叫道:“弟弟,弟弟,你快些……”
他卻只聽到鐵鏈斷開的清脆聲音,繼而發出響亮而乾燥的一聲巨響,那是人身落在冰面上的聲音,接著,便是一片寂靜。
試煉者坐在當場,略微思索了一會,接著便努力爬起身,朝著一邊的目標地點跑去。
眼前是由一片火紅的木炭燒炙的道路,足有三丈多寬,在日光之下,散發著鮮紅如血的光暈,每一個人想要到達對面,都需要從滋滋作響的熱炭上迅速走過,作為一名刺客,這是討生活的必要本領。
可是這名試煉者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再施展輕功,也無意使出什麼高明的技巧躲避熱氣的襲擊,當他看見那二十九名試煉者都似乎悠閒的站在一名秘典宗長老面前時,他只能一咬牙,踏入了木炭之上。
在腳上起了幾個大泡,腳底板被燒焦,以及鞋子被燒的只剩下半隻之後,他終於透過了這場炎熱的試煉。
這時他才發現,對面的人也未必比他的情況好得了多少,在他身邊,一個年輕的試煉者渾身滴著水,腿上熱氣騰騰,顯然他的輕功也並不怎麼高明,在火裡吃了大虧;而另外一名試煉者的鞋子和腿毛已經被徹底燒光了,身上還有好幾處明顯的燙傷;更有一個人半身的衣服都被火燒焦了,他肯定是遭遇了最糟糕的情況——在火炭裡摔了一跤。
只有四個黝黑眼珠的白袍青年,他們是第一批到達的,並且身上乾燥,才一直安詳的站在那裡。
隨著第三十名試煉者的到來,長老點了點頭:“好,跟我來吧。”
秘典宗的長老帶著三十名試煉者走過一扇沉重的大門,進入了一個有一塊石柱環繞的空地,一看就是歷代阿薩辛派高手的練武之所。
齊御風看著地面石塊上深淺不一的腳印,劍痕,不禁心中感慨,這西域武術的歷史居然也如此厚重,當真不可小窺。
一邊孫瑞來,朱雄,沙真子也不禁四處張望起來,看向那些假人,木樁,兵器架,似乎覺得這裡的空氣中都瀰漫著數千年來刻苦習練的氣息。
這位年邁的長老將他們帶入院子之後,點了點頭,拄著柺杖就此告別,留下新人們緊張地環顧著道場,猜測著下一場試煉的內容。
齊御風四顧之後,陡然發現面前大牆之上,是以利器刻成的一副副圖形,共有百幅左右,內容或是兩人對打,或是三人交纏,畫的顯然是阿薩辛派的武學。
當即他不由得心中一動,走上前幾步,想要探究個明白。
正當此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我要是你,現在就不那麼好奇。”
齊御風轉過身來,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走了過來,他比自己足足高上三個頭,肩膀更是寬闊得多,眼神如惡狼一般,緩緩掃過了在場的新人們。
齊御風不禁皺起眉頭,感覺面前這個人如同一座燃燒的火山一般,雖然他武功未必及得上自己,但卻隱藏著致命的氣息,令自己十分不舒服,而且這般彪形大漢,行動卻悄無聲息,如若不親眼看見,自己當真會走了眼。
“我是刺殺派的馬哈德,阿薩辛派的刺客們都聽命於我,而我聽命於總傳道師,至高無上的山中老人,我將用劍來考驗每一個阿薩辛的身手,如果你們能夠活著透過試煉,遲早也得跟我過兩招。”馬哈德一邊沙啞著嗓子說話,一邊握緊了巨大的拳頭,指節咔咔作響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道場,他睥睨四顧,若有若無的看了齊御風的方向一眼。
齊御風仔細打量著馬哈德,心中不禁搖搖頭,這等粗豪之人,真不像是使用劍和匕首的刺客啊。
馬哈德仔細的看了看每個人的臉,他似乎看得很快,但又極為仔細,接著好半天,他才抬起一隻手掌,張開五指說道:“五個,我只要五個人。”
說罷他斜睨了眾人一眼,邁步就要離開,新人們啞口無言,都滿懷敬畏地目送他離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