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捨得?”說著拉起齊御風的手臂,便往懷中一拽。
齊御風被她用力一抓,也不能暴露武功,當即一頭栽倒在她的懷裡。這般溫香軟玉貼在身上,他聞得一陣清幽的香氣,不由得有些面紅耳赤,低頭道:“我一個小商人,能做的了甚麼,你還是切莫害我罷。”
韓蝶舞眼前一亮,陡然放手,一轉身坐到他身側,一拍桌子,大叫道:“商人好啊,我最想嫁給商人了,我可以給你燒飯,洗衣,晚上還可以伺候相公,你現在就娶了我,好不好?”
她一邊說話,一邊隨手提起齊御風的酒杯喝了一口,一隻手指有意無意的浸入了酒杯之中,接著左手輕撫著自己半邊臉蛋,趴在桌子之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視著齊御風的額頭,又問道:“奴家今晚就陪你睡覺,好不好?”
齊御風苦著臉側過頭去,那韓蝶舞卻突然向前一竄,似乎要親吻於她。
他陡然身形向後躲避,身形幾乎就要貼在牆上,這一前一後兩人一攻一受,眾人那曾見得了這個,不禁都目瞪口呆,有些登徒子,心中癢癢,幾欲自己換成齊御風的位置,當即答應了下來。
一邊那吳天彪看了一眼,居然也有點不好意思再看,低下頭吃麵,搖搖頭道:“真他媽騷!”
正當此時,齊御風卻見她右手以極快的速度在桌角上寫了個“段”字,隨後一抹,當即不僅心中一凜。
卻見那韓蝶舞后退而去,臉上帶著一抹胭脂般的顏色,蔑視著看著他笑道:“不正眼看我韓羽孃的,都不是男人,不過事急從權,就算你不是男人,老孃今日也要跟你一被窩睡了!什麼時候那五個混蛋走了,什麼時候再說。”
那邊吃得正香的吳天彪聽到這話,猛然“噗”一聲,吐了一地,叫道:“你到底幾個名字,怎麼又叫做韓羽娘了?”
韓羽娘笑道:“江湖險惡,怎麼不得多備下幾個名字,姓吳的,我念你們劫的是元軍的金子,也算是英雄好漢,破例告訴了你我的真姓,就已經是夠意思的了。”
吳天彪怒道:“呸呸呸!我們替你殺了二十多個硬爪子。一兩銀子沒拿到手,就知道你一個破名字?”
韓羽娘咯咯笑道:“是呀。還不磕頭謝恩?知道我真名字的,可沒幾個活人。”
吳天彪怒道:“呸!誰稀罕!”
堂上眾人聽到這二位談論殺官截財。竟然視如平常,如此無法無天,當真讓人瞠目結舌,而聽到這女子居然大廳廣眾之下說出自己姓名,並說這名字沒幾個活人知道,心中都是一涼,當即不少膽小的,便踉踉蹌蹌,飯也不敢再吃。躲回了房中,插住了門閂,直是長吁短嘆。
正當幾人爭論不休之際,小二過來,終於將齊御風一桌飯菜上滿,那韓羽娘劈手抓了雙筷子,笑吟吟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施宗、施秀,道:”大叔、二叔,咱們一起吃罷?“
施秀久在江湖打滾。見慣了這種賴皮人物,是以方才雖然齊御風窘得不行,他二人卻絲毫不在意,只是有些納悶。那幾個番僧怎麼卻如同死了一般,不聞不問?
當即他微微一笑道:”這個是三叔,要叫我四叔。不過你要嫁給我這位侄子。進得我們老齊家的大門,卻須得守著咱們老齊家的規矩才行。”
韓羽娘微微一怔:“什麼規矩?”
施秀笑道:“咱們齊家的規矩就是。男人吃飯,女人不能上桌!”
韓羽娘皺了皺鼻子。白了他一眼,表示不滿,隨後不去看他,又向施宗一拱手道:“三叔,您貴姓?”
施宗低著頭不去看他,只顧著自己吃菜,一邊道:“浮萍漂泊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
韓羽娘微微一怔,接著又看著齊御風問道:“老公,你叫什麼名字?”
齊御風心中哭笑不得,但卻還是隻能做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垂著眉頭沉聲道:“我叫齊御風。”
韓羽娘拍手叫道:“好名字,《莊子》逍遙遊有云,夫列子御風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後反。彼於致福者,未數數然也。此雖免乎行,猶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故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如此看來,三叔、四叔沒有名字,就都是當世聖人,可謂奇男子!”
她看著外面吳天彪等幾人一邊吃喝,一邊不住盯著自己,而自己說了一堆,那三人卻俱不吭聲,只有施秀笑眯眯的看著自己,覺得甚為無趣,當即輕咳一聲,低聲吟道:“吾家本在雁門深,一片閒雲到滇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