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佩,名氣遠播,早被民間視為神仙中人,而張中、說不得一心行俠,多在總壇行事,名氣反而沒這三人為大。
眾人好容易疏散了鄉民,聚集一處,段薔奴取出針線,為周顛縫補傷口,眾人散座,說不得運了一陣子功,淤氣方散,他長嘆道:“今日咱們到了這裡,明日說走便走,這地方被韃子所知,這些百姓卻難免屠家滅門之禍,可如何是好?”
彭瑩玉點了點頭,從袖子掏出一份地圖,道:“納哈出雖退,但如今咱們做下這等大事,其餘各路元兵須臾便至,如今之計,咱們須擇一險地,以做休養生息。”
周顛一邊胸口被縫針,鮮血淋漓,卻面色不改,談笑如常,他開口道:“彭和尚,如今兵荒馬亂,這西北一域,眼下又都是韃子的地盤,有什麼地方,能容下這千餘百姓?”
彭瑩玉看著地圖道:“此處不遠,有一黑水城,蒙漢雜居,守衛不嚴,咱們佔了那裡如何?”
周顛嘆口氣道:“我眼下受了重傷,得足足將養一個月才能好,可不能再上陣殺人,咱們五散人要奪下一座城池容易,可是五去其二,又沒有老蝙蝠幫襯,卻也沒那麼容易。”
彭瑩玉轉頭看向冷謙,只見他微微思索片刻,便道:“天地風雷。”
第二十七章血洗征塵歸何去
冷謙一言既出,說出這四個字,眾人無不點頭,周顛卻搖頭嚷嚷道:“天地風雷遠在平涼與張思道相抗,又提防著背後吐番南侵,怎能妄動?”
說不得嘆了一口氣道:“那你說怎麼辦?”
周顛頭一歪,向左尋思了半天,又向右尋思了半天,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未及說完,又含恨道:“咱們辛辛苦苦、左支右絀打下的江山,又不能稱王稱侯,都便宜了朱元璋那小子,當真無趣。”說罷又是一聲長嘆。
彭瑩玉笑笑,指著周顛腰間的葫蘆問道:“周瘋子,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周顛在民間傳教之時,一向以醫道高人為掩飾,以為人免費治病傳教,為民間所敬佩。
他聽到彭瑩玉調笑,當即又做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晃了一晃腰間的葫蘆,喟嘆道:“我藥乃祖傳秘方,精選名貴藥材,取陽光神火,採靈芝仙露,得天地之靈氣,感日月之精華,七七四十九天,滬鼎升煉而成。能治氣血凝滯,精血兩虧,痰涎臃盛,驚風抽搐,五癆七傷,寒宮不孕,赤白帶下,血漏崩虧,羊羔風等疑難病症,所謂包治百病,無所不靈,怎麼彭祖有恙,也要來上一劑乎?”
彭瑩玉道:“你這藥既然如此神奇,怎麼不把你的瘋症先治一治?”
周顛怒道:“死雜毛,你敢笑老子是瘋子?”
彭瑩玉道:“若不是瘋子,可還記得本教三大令第一條是什麼?”
周顛聞言,面色一肅道:“第一令。不得為官做君:吾教自教主以至初入教弟子,皆以普救世人為念。決不圖謀私利。是以不得投考科舉,不得應朝廷徵聘任用。不得為將帥丞相,不得做任何大小官吏,更不得自立為君主,據地稱帝。於反抗外族君皇之時,可暫以‘王侯’、‘將軍’等為名,以資號召。一旦克成大業,凡我教主以至任何教眾,均須退為平民,僻處草野。兢兢業業,專注於救民、渡世、行善去惡。不得受朝廷榮銜、爵位、封贈,不得受朝廷土地、金銀賜與。唯草野之人,方可為民抗官、殺官護民;一旦為官為君,即置草良於度外矣。”
彭瑩玉道:“不錯,那五小令第一條卻又是什麼?”
周顛道:“凡我教眾,須守信義,出言如山,不得違諾失信。對教外人士亦當守信。”
彭瑩玉道:“既然記得教令,為何要妄言稱王之事?我等奔走天下,皆為救民、渡世,又何必強求這花花江山?”
周顛不服氣道:“當日張教主與我等盟誓。你可是第一個出來反對,請他自立為王的,怎麼現在卻又這麼說?教令中可還說過。凡我教眾,不論身為教主、左右光明使、護教法王、旗使、門使。或初入門弟子,不得互相分派爭鬥。如意見不合,僅可辯論爭執,粗言咒罵、辱及祖宗亦不算犯令,何人出手毆擊,即為犯令,殺傷教友人身、人命,更為大罪。若有紛爭,交由上級判斷是非,此後即須聽命息爭,永保和好。”
“朱元璋盤踞江南,這些年明裡暗地裡殺了我們多少明教兄弟了?我說一句不行麼?”
彭瑩玉道:“如今他也算是為驅除韃虜獻力,於此之際,實在不能自亂陣腳。”
周顛道:“放屁,放屁,朱元璋這麼搞,如果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