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人到底是正是邪,也不清不楚,雖然他不yù與這女子為敵,卻也覺得甚為頭疼。
韓羽娘道:“那可不成,我有一件事心願未了,總得平了這事,才能安心。”
齊御風看她一眼,徑自走去,對她什麼心願,顯然不感興趣。
正當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韓羽娘卻自言自語,道:“那一晚在青海派的房舍裡,也不知道是那個小冤家,抓了我一把,這會兒胸腹發悶,可真是難受。”
齊御風心中大吃一驚,心道那一晚上他夜窺客棧,先是遇見了一個盜賊,搶了她得手的“試劍囊”,接著便是與段子羽和西天僧跋陀雲連番劇戰,這幾rì危機四伏,居然都忘了此事,這時這女子一提起來,莫非她便是……那個盜賊?
當即他有些面紅耳赤,卻又佯裝不知,邁步離去。
正當他以為矇混過關了的時候,卻聽得身後一聲大叫,韓羽娘回首叫道:“喂,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你做下了這樣的齷齪之事,到底負不負責,須知你這樣的人,倘若被官府抓住,要做成炸麻花的!”
齊御風本來威風凜凜,所經之處,無不受人尊敬,耳聽她大呼小叫,不由得板不住面孔,回頭道:“你信口雌黃,汙衊人……你……”
他雖然語氣說的壯,但畢竟心中有愧,話不及嘴邊,便有些支支吾吾,臉紅脖子粗,說得不清不楚。
韓羽娘見狀,撲哧一笑道:“敢做不敢當麼?”
齊御風轉過頭去,不去看她,口中氣惱道:“我沒有……”
韓羽娘道:“哼,你那天掠下山去,我一看你輕功步法,就知道是你啦,你先道個歉,再把試劍囊還給我,這事我就不再追究了。”
齊御風搖頭道:“此事幹系甚大,怎能還你,倒是你來歷不清不楚,鬼鬼祟祟,你究竟是什麼來路?”
韓羽娘忿然地捋起袖子,道:“嘿!我給你面子,你卻不給我裡子,老孃今rì就好好跟你掰扯掰扯,你對女子摟摟抱抱,親親摸摸,還有理了?”
齊御風眼見數十道目光看來,滿身都不自在,當即沉聲道:“你說話小聲一些,我什麼時候摟摟抱抱了?”
韓羽娘胡攪蠻纏道:“那你就親親摸摸了!”
齊御風道:“我沒有!”
韓羽娘道:“那你幹什麼了?”
齊御風道:“我不過就是抓了一把……”
韓羽娘跳開一步,彎腰笑道:“哈,你終於承認了。”
接著她得意洋洋地對著一邊背向她的一人,說道:“看,我說他跟我好著呢!”
那人緩緩轉過頭來,齊御風定睛一看,卻是段薔奴,只見她目中含羞帶怒,低聲道:“真不要臉!”說罷憤然離去。
齊御風嘆息一聲,心說如此危機,這兩人還顧得及鑽風吃醋,當真蔚為大觀,也不知這兩人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他轉過頭正sè對韓羽娘道:“先不說旁事,你混入這人群,到底意yù何為?”
他自念那山寨容易守難攻,地處偏僻,但一旦元兵知道這處所在,卻也是個麻煩。
其餘百姓武功低微,倒也無妨,可是這韓羽娘若是在他山寨住上幾rì,再去通報了元兵,那可就慘矣。
當即韓羽娘滿不在乎道:“我都說啦,你這個yín賊,想賴賬麼?”
齊御風恭恭敬敬朝她一鞠躬道:“先前是我的不對,在此致歉,不過你還須說明身份,若是同道中人,真心入夥,我等也能接納,就怕你心xìng不定,若他rì投了蒙元……”
韓羽娘聽到這裡,登時跳起身形道:“我投降蒙元,我呸!齊御風,你別門縫裡看人,我好歹……我好歹……”
她呼哧呼哧幾句,似乎憤怒異常,突然又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好像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這天底下,也沒有幾人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說!你混跡中原武林,到底意yù何為?”
齊御風眼見從審問他變成審問自己,不覺一愣,心說自己這身份到底也難以確定,自己武功如此高明,就算編個瞎話,只怕都有穿幫之嫌,令人難以相信。
正值此時,突然身邊一聲喊:“小兄弟,怎麼回事?”
齊御風回頭一看,卻是說不得走了過來,忙道:“這個姑娘武功jīng奇,但卻身份不明……”
韓羽娘反駁道:“你才身份不明,你個山猴子,泥土裡蹦出來的玩意兒……”
說不得微微一怔,轉頭微笑道:“小姑娘,你師承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