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笑容使她記起了屬於她的溫馨歲月,我不禁暗暗地責怪自己,剛才為什麼就不能注意一點呢!我的無心之過對於師太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第一百一十五節路遇不平
一百一十五、路遇不平
可是不管我如何的埋怨自己,方才在碧湖邊發生的的一幕是不可以重新再演繹一遍的,我揮手讓瑞冬離我近一點,囑咐她道:“回去好好照顧師太,如果能讓她高興就更好了!”說著,用滿懷期許的目光望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你是個好丫頭,師太也是個苦命人,她會明白你對她好的!”
瑞冬用力地點了點頭,抬首道:“瑞冬知道,夫人是好人,見不得旁人受一點苦。夫人,你就放心吧!我回去了!”
黃色絲綢包裹著的東西放在花梨木大案上,不用拆看,我就知道這是一本佛經,倒也不忙開啟,待來日心緒煩亂時再一睹其廬山真面目吧!
桐兒本笑逐顏開地對著自己的嶄新裝扮左顧右盼,無暇來理會師太差瑞冬送禮物的一幕,但見我瞧著那件東西發呆,才理理髮絲,娉婷過來道:“姐姐怎麼了?送什麼寶貝東西來了,快讓我一睹為快!”
見她興致頗高,我一指桌上的物事,隨便道:“既然你好奇,不妨自己開啟看看,只是恐怕這件東西引不起妹妹的興趣。”
她聽我說得玄乎,烏黑的珠眸一閃,幾步上前就翻開了包裹著的絲綢,頗感驚奇的叫道:“佛經!師太好端端地送姐姐一冊佛經做什麼?難不成也希望姐姐與她同入空門不成?”
見她出言魯莽,我鄭重道:“你不要亂說,師太也是一番好意,送我佛經是為了讓我求得一刻寧靜,再說,也不是非得出家為尼才可以手誦佛經,就連皇宮內院,為官作宰人家的嬪妃夫人太太之流喜歡這個的原也不少,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變了味了呢?”
聽我諄諄教導,桐兒才覺自己說得有些造次了,笑笑道:“想不到師太竟與姐姐成了朋友,奇哉怪哉!”又凝眸思索道:“說來也怪,藍玉自己樂得個清閒自在地回了江南,留下個師太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竟然也不想著回潮音庵去繼續修行,老是呆在離離軒也不像個事啊?”
“你又來了!”我嗔怪道:“做人切忌心胸狹窄,師太遲遲不來請辭總有她自己的原因,再說,我們冷府也不是多一個人吃飯就過不去日子的人家,讓她多住些日子又有什麼打緊。以後可別說這些不招人待見的話兒!”
桐兒見我認真,自我解嘲地笑笑道:“姐姐想哪兒去了,我也只是突然想起此事有感而發罷了,往後不說就是了!”
我輕撫上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妹妹千萬不要多心,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擔心你一句半句無心的話語流入有心人的耳中會生事端,而且,我們姐妹同為一體,更得謹言慎行,下面多少雙人的眼睛都瞧著咱們呢!”
她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理解道:“姐姐要料理這一大家子的事情,也確實挺不容易的!”
見她會意,又想起後日的祥雲坊之行,不要我不在了,她滿府地亂找,切切關照道:“現在子軒不在,家裡家外的事情需要我處理得也著實不少,姐姐不在家的日子,長日裡無聊,你可以去老夫人住的秋爽院逛逛,反正她老人家也是極喜歡你的!”又似突有所悟般地道:“也可以找子恆談談天,下下棋什麼的,近水樓臺先得月嗎?”
桐兒先聽我講得極為在理,但聽到最後一句時,笑著佯怒道:“姐姐又來尋妹妹開心了!我再也不理你了!”說著,小跑著出了房門,如燕子般往院外去了。
時光在無限難捱中終於迎來了三日後的祥雲坊之約,清早妥善地安排了家中的事情後,,因怕引起懷疑,所以連自家的轎子都不敢乘坐,只到了衚衕口叫了兩頂不起眼的青衣小轎,帶著覓蘭匆匆往祥雲坊所在的梧桐大街奔去。
梧桐大街是桐城最有名的熱鬧地方,想來祥雲坊的主人將店鋪選在這兒也是為了多積聚一些人氣。現在正值早晨,極是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寬闊的街面上行人、轎子、馬車、還有時不時賓士而過的馬匹,形成了一道道屬於人間的急流,我們的小轎艱難地在其間行進著。
轎中的我還是那日輕袍緩帶的公子哥打扮,一身織錦鑲金的青色袍衫,烏黑的髮絲梳成尋常男兒的粗大發辮,只在髮辮結處簪了一顆上好的碩大東珠,以彰顯我不同一般的顯貴身份,手中的摺扇緊緊地握著,與其說是為了看著瀟灑不凡些,還不如是為了緩和我此時緊張的心緒。
不知道祥雲坊裡有怎樣的一場鴻門宴在等待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