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風采了,但願沒有嚇著腹中的寶貝孫兒!”說著,慈然一笑,頗有不計前嫌的意味。
我們也和著她的笑聲,綻開屬於自己的和婉笑容,雖是同樣的笑,但其中的含義自是各各不同的。
日子便這麼一天接一天地過下來了,經歷了前兩次的兇險,我腹中的胎兒好像知悉危險不再,日益地茁壯成長起來,腹部越加地隆起,我怕身子的日益沉重會耽擱不少的事情,除了加緊為自己做一些寬大的衣衫外,也急急地為胎兒趕製些小衣裳,和阿依娜說說笑笑之餘,便是躺在床榻上好好地休息,人變得出奇的渴睡,有時候耶律峰前來看望我都是睡得天昏地暗而渾然不覺。
老王妃定是真心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部落,對我的態度和藹可親,時不時地送些滋補的物品讓我服用,草原上的規矩與中原果是不同的,對於這位尊貴的準婆婆是不講究晨昏定醒的,我也樂得安適自在,只是逍遙地養著身子,並不作他想。
大王與珍兒郡主自從那次指親事件之後,再也沒有在這片草原上出現過,他們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的,不過,現在不來並不是代表以後不來,可能他們的發難還需等到我的孩子出世吧!
俗語說,人無遠慮,定有近憂。只是我在這浮生半日閒的歲月中,並不去想將來會發生的點點滴滴,養胎是需要靜心的,我唯想著子軒唯一的孩子能健康可愛,能平安地來到這個紛繞世界,至於其他的,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別離,並不是我謀劃算計就能否極泰來的,有那麼多的不確定因素,能掌握在我柔弱手心的也只有我自己的心而已。
一晃又是兩月過去了,初秋的時節微有涼意,秋香色的薄襖已抵擋不住漸冷的天氣,加一個毛茸茸的小圍脖倒是暖和了不少,又平添了幾分俏皮,靜嫻之中多了靈動之感。滿頭的青絲只隨意地挽一個鬆鬆的墮髻,唯一裝飾的還是那枚從不離身的紫玉簪,瑩潤的光芒給我微豐的臉頰添了幾抹亮麗的色彩。
牛乳是每日必進的飲品,濃稠乳白的汁液盛在小巧別緻的釉彩蓋碗內,被明媚的陽光一照,呈現出絲絲縷縷的光華,我慢慢地啜上一口,細細地品味著,頓覺一股綿長甘甜的氣流在我的腹中湧動,臉上也不由有了一絲滿足之意。
耶律峰帶著一股秋日的涼薄之氣,踏入了我所居的帳篷之中,到底是從小就習武的緣故,身子結實而強健,與我解了玄冰症之寒毒後,並沒有影響到他的身體,精壯修長的體魄,俊朗深遂的面容,此刻的他正笑意盈盈地望著我,一雙溺斃人不償命的藍眸閃著依依的目光,無限貪看著我滿足的笑顏。
被他這麼直愣愣地瞧著,倒讓我的臉頰瞬間就燦若雲霞,我率先打破了這般曖昧難明的局面,揚臉俏語問候道:“早!”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是一時之間想不出合適的詢問,只得草草扼住了話頭。
“能這麼遠遠地望著你,看你一臉的笑意,平生足矣!”他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麼一句情深款款的話語,我有心想打趣他一下,但他痴痴的眼眸表明了他是真誠的,我如何能以玩笑的姿態來擾亂這難得的美好。
我躊躇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胸中雖有千萬種的情愫湧動,卻是不知如何介面,他看我遲疑,終是明白我的難言之隱,朗朗笑道:“怎麼為難住我們的才女了!今日我來是為了履行當日我們的一個約定!”
“約定?”我重複了一遍,腦中搜尋著,恍惚問道:“什麼約定?”
“哎!”他故作傷心地嘆息著,但眸中的一縷笑意暴露了他心中的小秘密,他愉悅地答道:“說起來真是讓人難過,你對於我們之間的約定怎麼一點子記性都沒有,我是巴巴地記著,半刻不敢忘懷。是我耶律峰在你的心中果真佔不住半點位置嗎?”
瞧我仍是恬淡地笑著,他苦笑道:“當日初來部落之時,你不是說想去看看這兒的互市嗎?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互市”,對我來說,已經是一個很遙遠很陌生的字眼,記得那日提起一觀互市,不過是為了找尋一個可以託付的中原商人將我被困草原的訊息帶到冷府,到了那個時候,自有人來解救於我,就算耶律峰再是防衛嚴密,也總有洩露的時節,逃出生天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可是,到了如今,經過了這麼多的波折橫生和生死一線,我還能如此輕鬆地作出這樣的決定嗎?我還能視耶律峰所在的美麗草原為牢籠嗎?對於他的一心一意和捨命相救我能輕易地說忘就忘嗎?
我多希望自己是一名沒心沒肺、對別人所給予的好和壞可以不管不顧的女子,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我就不用受這番煎熬了,可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