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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到底是初夏的天氣了,又被這胡公子這麼一頓胡攪蠻纏,雖是故作鎮靜,但光潔的額頭還是有了細密的汗珠,我掏出袖中潔白的絲帕,正欲擦去,耳邊響起了子恆清冽的聲音:“嫂嫂,可是等急了!”

又望了望胡公子那襲紫色的越來越遠的身影,擔擾道:“是他!剛才我彷彿聽到他與你在說些什麼?怎麼樣?沒有為難你吧?”

我斷不能讓子恆看出我與那胡公子早已認識,眉眼帶一絲恬然的笑意,道:“哎!是他呀!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直喇喇地來詢問我有沒有見著他帶得那名女伴?還將他的女伴誇得此女直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的!”

瞧他的神情頗有幾分猜度,又作出一副好笑的樣子道:“你說可笑不可笑?連自己的女伴尚且都丟了,這樣的男子可真是百無一用了!”

可能是我的笑意感染了子恆,他對我這樣的解釋倒是完全信服,附和道:“真是該打!”又凝眸苦思道:“但聽聞這個胡公子最是風月場中的老手,我是怕他會對嫂嫂起了什麼歹心?那可是我萬萬不能容忍的事情!”說著,溫潤的臉色漸次變得剛毅起來,頗像子軒素日裡遇事果斷的神情,倒是讓我駐目不已。

他見我久久注目於他,洋溢著毅然神情的眸子又添上柔情幾許,像是要讓人溺斃在他的溫柔中而無怨無悔,眉梢的喜悅是再也掩不住的奪目,低聲道:“來了這半響,你也該累了吧!”又欲過來扶住我的身子。

他的聲音讓我頓時從自己的一片假想中掙脫出來,側身避過了他欲扶的雙手,望著他不解的目光,端正神色道:“看我老是將你當成了子軒,你該不會怪嫂嫂糊塗了吧!”雖是萬分不想講讓他傷心失望的話語,但又不得不親手擊碎他美好的夢想,這樣的做法,不是不殘忍的,但又是不得不如此的。

果然,他滿含喜色的眼眸中失落無限,雖還是低低的聲音,但已不復剛才的婉轉體貼,生硬地答道:“嫂嫂心中悲苦難言,為了冷家的利益,尚且這麼難為自己,我怎麼會為一些不相干的小事來責怪你呢?”

第一百五十七節鴻門宴1

一百五十七、鴻門宴1

我們之間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與周圍喧譁而華麗的一切極為格格不入,子恒大概也感受到了這一點,清俊的臉上勉強地浮上幾縷笑意,說道:“見嫂嫂甚為勞累,本來想早些回去的。”

突然又話鋒一轉道:“奈何剛才在外面應酬時恰巧碰到了祥雲坊的主人――耶律爺,他是熱情非常,聽得我們要離去,苦苦地挽留我們一定要用了晚宴再走,還嚷著非得與咱們一桌呢,說是有重要的生意要與我商談!”

耶律峰要和我們同桌用飯,我的頭頓時響起了一片“嗡嗡嗡“的聲音,腦中浮現出他強吻我之後被我一口咬到舌尖嘴角含血的邪氣模樣,他微帶藍色的眼眸無限誘惑地望著我。

不!怎麼可以與他共坐一桌,這豈不是自露行藏嗎?

但是當著子恆的面,又不能將我胸中的疑難一吐而快,這可是全身長滿嘴都說不清的事情啊!更何況子恆對我早有愛意,解釋得不好,可是會弄巧成拙的!好在臉上蒙了面紗,子恆倒是看不出我滿臉的難色,憑他察言觀色的本事,否則早該起疑了吧?

子恆見我遲遲不作回答,擔憂道:“嫂嫂怎麼了?可是有哪裡覺得不舒暢的地方?”雖是婉言拒絕了他的一腔真情,但他對我的關切還是依然如故。

他的詢問倒是真中我的下懷,我略皺秀眉,順水推舟地說道:“可能是大廳裡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總覺得有些憋悶得慌!”說著,略撫了撫胸口,似是大有不適之感。

“本來嫂嫂若覺這樣的應酬無趣,倒也是可以先行一步!”他懊惱地解釋道:“可是也是怪我一時心直了一些,那耶律峰問我為何不帶女伴而微有譏諷之意時,我道出了有你相隨的真情,想不到他是大感興趣,非得留咱們與他共進晚宴,情態是殷勤得很。如果等下只我一人前去的話,恐是有些無禮吧!”

原來耶律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當日茅舍之中他就對冷家的少夫人讚譽頻頻,今日聽說我也來此,怎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定會緊緊抓住了,而子恆並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這樣的過節,對於同行中的相邀,若無特別要緊的事情要做,當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更保況雖然我們的織造坊微有起色,但與祥雲坊如日中天的態勢相比,終是遜了一籌,有些地方還是不得不倚仗他們的力量。

看來,今日的這頓鴻門宴是在所難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