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帶著滿臉的疑惑,怔怔地望著我,直到耶律峰悍人的目光投去,他才恍覺這樣肆無忌憚地觀看一位女子是多麼的失禮,匆匆地收回視線,神情有著明顯的尷尬。
“首領!首領!”隨著幾聲熱情而喜悅的歡呼聲,幾個身材高大的契丹華服男子一擁而上,向耶律峰欠身行禮,他們的神情是崇拜的,目光是熱烈的。
從他們的舉止穿戴看來,應該是屬於契丹的有名商賈之流,就如我們王朝的商旅瞧見自己的國君大駕光臨一般,其歡喜雀躍可想而知。
耶律峰以是被他們的驚喜所感染,低低地向我關照一聲道:“我去去就來,你在近處瀏覽一番可別跑遠了!”說著,大踏步地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而去。
待他遠去,我沉吟的目光略略地投向剛才發出詢問的男子,他打量的眼神也正淡淡地瞧向我,一番思索下來,他先開口道:“夫人好生面熟,小可好像在哪裡見過夫人的尊容。”眼神疑惑重重,正是在極力地思索著腦中的記憶。
第二百零三節故人來2
二百零三、故人來2
難道真得是冥冥之中有神仙在主宰著我們的命運,我的心中“咚”地一下,說不出是喜是憂,望一眼耶律峰高談闊論著,一臉的意氣飛揚,那幾名男子抬首認真地傾聽著,一副眾星拱月的態勢,他原本就是該站於萬人之上的人兒。心中默唸道:此生只得負你了!要怨要怪都衝我來吧!
我端正糾亂的心神,並不理會他的相詢,斂眉一笑道:“尊駕哪裡人氏?這生意竟然做到了契丹,令人好生佩服!”這樣的相談雲淡風輕到了極點,是一般買賣雙方的極其平常的寒喧之語。
他見我以退為進,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狐疑的眸光一閃而過,但到底是見慣各色人物的商家,片刻後便釋然道:“小可桐城人,自小以買賣為生,天南海北但凡有生意可做的地方,沒有不敢去的。這契丹雖不是我朝範疇,但往來幾次頗為有利可圖,所以一來二去的便混得極熟了,每年都得來個三五次的!”
“桐城人!”我低低地重複在我的夢中無數次出現過的炫目字眼,向遠處的耶律峰投去歉疚的一瞥,收斂落寞的神情,狠狠心腸咬牙道:“既是生意場中人,不知尊駕可否聽說桐城冷府?”
他對我的神情轉變如此之快自是不能理解,聽我說起“冷府”,豔羨的臉色一覽無遺,頓頓首附和道:“生意人哪有不知道他們冷府的,別說我生自桐城,就是整個王朝其他府縣的商戶也沒有不知悉的!”
突然,他的眸中精光一閃,因極度的不相信連聲音都有些結結巴巴起來,奇道:“我想起來了,您便是冷府的少夫人!當年在桐城的行會上,冷爺曾與您一塊兒雙雙出席過,真真地一對兒璧人啊!”
被他一言點穿我的身份,我淡淡地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定,靜靜地對立著,在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中,顯得如此得格格不入,連氣氛也頓時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他見我不語,又無限回味感嘆道:“若說是其他平常人物,小可有了年紀老眼昏花之下,還有認錯的可難,但如夫人神仙般的風流秀麗人物,令人過目便難以忘懷。”
他知道是說起了我的難言之隱,聲音也漸次低了下來,“當日冷府一夜之間不見了夫人,不知派出了多少得力的人手前去四處打探尋找,一時之間是弄得滿城風雨,卻不知夫人卻是來到了此處,怪不得音訊全無!”
他的聲音中有淡淡的釋然,彷彿是解開了一個極大的謎團一般,只是面對我的不言不語,不好直言相問罷了,但暗濁的眼眸中已是頗多焦慮,方才耶律峰與我輕聲細語地近身相談俱已落入他的眼中,對於我的處境,定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所以是在為我的多舛命運而擔擾吧!
我眼眸的餘光掃到耶律峰所站的位置,他與那幫人好似已經結束了愉快的相談,此時若是不再採取行動,怕是永遠都不會有更相宜的機會了。
我飛快地從發上取下那枚片刻不離身的紫玉簪,將它小心地放到那一大堆零星散置的物品之間,簪子馬上被雜亂堆置的東西所掩蓋,我放下心來,又衝那男子微微地眨了下眼睛,他會意地衝我一笑。
“夫人的奇思妙想果是不錯,在我們中原這個罐便是做此等用處!”那男子客氣地招攬著上門來的生意,看不出一絲的異常。
“怎麼我去了這麼長時間,你還是停留在此處。”耶律峰的玄色皮靴來到我的跟前,他一臉的戲謔笑意,無視於旁人的存在,無賴道:“敢情是不願意離開我一時半刻,還是怕我找不到心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