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時過境遷!人總是會變的!”我的目光微微沉寂,似是在自言自語,悽楚的笑容如同大雨中不能蔽體的小鳥。
從他的話語可以聽出,他並不知道冷子軒已經另娶二姝,否則,他又怎會如此平心靜氣地聽我一一道來,而不去向子軒興師問罪呢?
瞧他不理解我的話語,又慢慢解釋道:“那名想暗害我的女子仍是冷子軒的表妹,她暗戀他已久,自然是恨極了我這個搶了她如意郎君的女人,當日在府中,她便已使盡了手段,離間我們的關係。如今更是無所不用其極罷了!”
“難道這些冷子軒都不管嗎?任由你讓著她欺壓不成?”聽我說得可憐,他額上的青筋條條暴起,似乎覺著這樣說猶不解恨,又補充道:“豈不聞夫妻乃是一體,娶進的夫人本是用來極盡呵護的,哪容得別人使絆子呢?”
其實我的不平遭遇是遠勝於我所說的內容,若是一一詳細敘述的話,不知會惹來他多大的雷霆之怒,算了,已然這樣了,又何必將這些醜陋的往事曝露於他的面前呢!既然對冷府已是沒有了牽念,又何必耿耿於懷它的過往呢?
第二百九十節定計
二百九十、定計
只是藍玉,她會因為這次的教訓而放棄對我的迫害嗎?不會,只要我一息尚存,我便是她時時刻刻,念念不忘的敵人,我的退出都沒有讓她甘心放手,又一次的逃脫只會使她殺心倍增,更凌厲的佈局還在後面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個冷戰,臉上的憂色漸漸濃重。
“咱們契丹人最講究得便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那人既然生得如此蛇蠍之心,若是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也太說不過去了!”耶律峰邪邪一笑,口氣是不言而喻地堅定。
也罷,讓她嘗些苦楚總是好過我在這兒空自憂慮,再者,她屢屢報復於我,已不是一次二次,而且漸有愈演愈烈之勢,這次竟然花下重金讓強徒奪我清白,此等卑劣的行徑,如果一放再放,豈不是有違天倫。
“那麼就有勞你陪我走一趟了!”我感激地衝他一笑,瞧向他左臂上的傷痕,不無擔心地說道:“可是你現在有傷未愈,怎能以身範險?”
我的擔憂讓他啞然失笑,“你呀,太過小心了!這麼些小傷,有什麼要緊的!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咱們可以找個地方養上兩天傷,再走不遲!”
說著,無奈地望一眼自己的左臂,藍眸之中竟然閃過一絲調皮之色,笑道:“還找什麼僻靜的地方呢,這兒不就是一個絕佳的所在嗎!那幫黑衣人定然以為咱們落下懸崖而亡,此處便是最為安全的地方!”
“就依耶律大哥所言!”我表明了我的態度,秀眉之上隱有疑慮,“空照院是一時半刻不能回去的了,一則幕後之人以為我已斃命,一個沒有親孃的孩子,與藍玉已是爭無可爭,應該不會引來殺身之禍的,再者,橫豎有采菊覓蘭兩個忠心耿耿的丫頭侍候著,料想也出不了大的事情,二則咱們貿然回去,豈不是正好給那些未得手之人一個絕好的反撲機會嗎?”
耶律峰微微頷首,面容上猶帶著一絲欣賞之情,有些憂鬱道:“只是山中日子悽苦,得委屈你了!”
“說哪裡話來!生活上的困苦和精神上的苦痛論將起來,實在是太小的事情!”我娓娓說著,雙目之中隱有堅定之意,“做人唯求心安而已!”
事情便這般定了下來,我們待在山谷之中養傷,傷勢痊癒之後,馬上奔赴桐城冷府就此事查個究竟,再伺機行動。
山中的歲月寂靜無囂,這樣寧靜的日子,倒是給我與耶律峰創造了一個暢聊別情的機會,他細細地給我講了部落之中發生的一些事情,那名珍兒郡主在徹底明瞭他的堅決心志之後,上稟契丹大王不再糾纏此事,這樁看似光鮮奪目的婚事未開場便已落下了帷幕,我不禁有些佩服那個一腔愛意的野性女子,能如此寬待自己的愛人,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
他簡單地說著,眉眼專注地望著我,彷彿已是忘記了傷痛,那眸中蘊含著得深情,破繭而出地顯露著,愛慕與痴迷一一劃出他的藍瞳。
我微笑著,雖然他沒有直接說出他的愛意,只是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著,這般的體貼,作為一名心細如髮的女子,我又怎能不知情呢?
只是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情意,早在劫我去契丹的一瞬間便已明瞭,這般的波瀾壯闊,這般的無怨無悔,若說當時是憤恨交加,那麼如今便只餘心田間的絲絲漣漪了。
午後,陽光細碎的斑影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下,帶著夏日裡特有的點點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