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兵主圍剿戎狄步兵,戎狄大軍入陣,再有一字長蛇蛇陣轉二龍出水陣,天地三才陣,四門兜底陣……終轉小八卦陣,遊困敵軍,列陣詳細,戰場上恐生變故,具體變陣之時屆時需聽軍令,適時而變,於我自有決斷。”
弓樞聽罷此言,愣上片刻後,腦中的念頭幾近一閃而過,弓將軍忽然大聲言道一聲,“將軍。”
林將軍擰了擰眉,遂從正在仔細研讀的畫卷之中直起腰,抬頭看向了弓樞,抿唇不語。
弓樞習慣性的又撓了撓自己的腦勺,神情間似乎多少存著幾分的尷尬,隨即有些磕磕盼盼的說道,“將軍你……將軍也要隨軍北上?將軍……也要出戰?”
林將軍故而頷首,言道,“這天下間領兵掛帥之人,又豈有退卻諸軍之外,任軍北上的道理?”
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錯。只是,弓將軍心道,林將軍雖是個真真正正領兵的鎮遠大將軍,然而到底不比像他們一樣的武人,沒有一身的武力抗著,總還不能真像個莽夫一樣去戰場上去體驗一番吧,文人既然已經掛帥,在幕後出謀劃策作個運籌帷幄而決勝於千里之外的謀士也就算是頂天了,而至於出戰,弓樞心道,像林將軍這麼個單薄的身子只怕在戰場上抗不了幾下便要倒下去的,說句多少有些以下犯上的話來,他弓樞一根手指頭便能掰倒的像白雞一樣清瘦的很的身子。
說實話,弓樞確實對這個將軍多少是有些心生敬意的,相處的久了,只覺得這林將軍雖然總是習慣板著一張年輕得很的臉,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聽說還是個真真正正,真才實學的狀元,卻沒有一般文人那些牛哄哄,目中無人的傲氣,也不是個難相處的性子,年紀不大,戰場上算計來算計去的花花腸子倒是不少,說是匹豹子,不如說是隻真真正正的狐狸,說到底,弓樞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服氣的。然而這戰場上的事,又實在說不準,一群的莽夫虎狼一樣的喊打喊殺的,忽然蹦進來只軟綿的兔子,一個文官,即使他弓樞再怎麼看顧,也多少不能真正顧全的到林將軍在邊疆戰場上的安危,想到此處,心下卻是生出幾分的疑竇來,林將軍行事向來小心謹慎,一副從來勝券在握的神情,此番行事又何至於這般的不智。
林將軍道,“小八卦陣一出,我率百人旗令官為指揮兵馬,必先從‘生’門而入,引入‘遁甲’之位,諸軍先成八卦,需一率軍把守‘生’門,為日奇,‘景’門由一偏將率刀槍兵把守,是為月奇,而‘開’門則由弓箭手預備,視為星奇,讓出‘傷’‘死’‘驚’三門,可誘敵以入。”
儘管不到半月之前,林將軍已經細細講過佈陣之法,再次臨戰之前,還是又說上了一番。
弓將軍撓了撓頭,頓上片刻,隨即極為小心的問道,“將軍,那末將和末將的兵……”
林將軍道,“當遊於‘傷’‘死’‘驚’三門之中。”
弓樞齜了齜牙,上下唇張張合合了幾次,最後終於還是忍不住頗有些尷尬的說道,“將軍你說的那麼玄乎,末將我這那個……腦子不大好使,您看……”
林將軍信手捏了幾下自己的鼻樑處,待得弓樞說完,沉吟片刻後,方才試著用更簡單明瞭的話語翻譯了一遍,說道,“你儘管往陣中空下最多的位子上跑,看到陣中何處的空檔大了,便率軍堵過去,見到戎狄落單的騎兵或者步兵隨意的著手砍上。”
聞言,弓樞遂雙手抱拳,兩掌相擊之間,發出一陣極為響亮又沉悶的聲音,神色間多有幾分興奮之色的朗聲說道,“末將領命。”這話倒是答得既乾脆又果決,好似生怕於他下令之人忽然反悔一般,不得不說,這樣的安排對於弓樞來說無疑是個最合心意,最令他舒服的打法,直來直往,到處佔便宜,撿落單的戎狄士兵痛打落水狗,再沒有誰比他更習慣這一直他奉行的一種流/氓行徑的打法了。這安排好啊,真心徹底挖掘利用了弓樞弓將軍的特長,使得其特長能用得其所,自己也打得爽快,便宜佔得正當。
當晚,除了派兵留守兩面群山之所和玉門關中計程車兵,林將軍和弓將軍率軍北上相迎戎狄大軍,行軍半日,負責前方探路的小兵將雙耳緊緊的貼在這片硬實的黃土地上,周圍除了偶爾從空中飛過的大雁的悲鳴聲和黃土地裡的胡楊樹被掛過的大風吹著樹葉吱呀作響的樹枝搖晃的聲音,除了靜,便是安靜,寂靜,四周是一片死寂一般的靜。
負責探路計程車兵傾□貼著地面仔細聽了地下的聲音,幾次確認之後,才起身,向著幾位將軍和偏將們拱手道,“稟諸位將軍,前方約有萬人以上的兵馬正向我軍疾馳而來,不出五公里之外。”
聽罷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