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現下的這樁不能算是案子的案子。
江湖傳聞之中,神捕司的四大名捕之一的冷血,冷血不僅是個冷得像冰的一個,他的血也是冷的,他是從小被野狼養大的,也許他的血液裡畢竟還有著幾分的狼性。冷血踩著穩健的步子踏入這樓裡的時候,他的臉色看上去變得更冷了,冷得象冰,他的眼睛如刀,刺骨的冰冷,這樓裡似乎變得比方才更加的靜了,一片死寂一般的靜。
冷血抱著他的劍冷聲道:“樓裡可有鬧事?”
絃音樓裡的老鴇忙著搖頭說道:“不曾不曾,樓裡不曾有鬧事的。”
沈譚坐這樓下的大廳裡一張最舒服的披著一張虎皮的搖椅上,那方才又陰又沉的臉色上忽而便是露出了幾分似是又痞氣又無賴的笑意來,“冷大哥莫非是說笑了,這樓裡只有花錢買快活的客,可哪會有喜歡鬧事找事的客呢?”
冷血聞言,眼神隨即冷冷的掃過了樓裡的老鴇,幾個小廝和冷冷清清的幾個客。
那老鴇心道,便是說了是沈家的小祖宗這裡鬧事,冷大捕頭豈非也會坐視不管的,即使說到那小祖宗的樓裡鬧事,這小祖宗一沒跳腳大罵二沒打架吵鬧,那小祖宗卻是大大方方的繳了銀子才進來這樓裡的,一沒叫姑娘,二沒叫酒菜,便是隻前廳裡這般面色陰沉的冷冷的或是靠著或是躺著,便已經足夠嚇跑這樓裡大半的客了。
這已經是這月裡冷血第五次經過這樓裡了,第一次踏足這樓裡已是半月前的事了,道是這沈家的小子緣何這般執著的與一家坊間的青樓這般較上了勁?道是這小子近來便是當真無聊的除此之外已經無事可幹了嗎?工部每日積下的公文近乎就有他的半個頭高,工部當差的日子對於沈家小子來說豈非是半分也不輕鬆的,更何況這半月來他還忙著張羅著自己的親事,沈譚又豈非真是個甘心流連於青樓巷坊之間的紈絝小兒?
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從樓上的閨房之中款款而下的時候,樓上樓下的的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她的臉上,那女子無疑自然是極美的,一張近乎無可挑剔的美的臉,每移步之間便是一副嫵媚妖嬈不過的姿容。
那女有著一副看似最妖嬈嫵媚不過的動的身子,然而,卻獨獨有著一張似乎最是清麗不過的五官宛如玉雕一般精緻惑的面孔,那張似乎最是清麗不過近乎雌雄莫辨的面孔出現沈譚的面前的時候,沈譚的臉色終於是一度的沉下了,冷血垂首去看自己手中的劍,似乎他的眼中,便是再多看那女一眼,便足夠讓他感到鄙棄噁心。
“那女原來的五官想來是不醜的,又緣何要易容成另一個……漂亮的的臉的樣子呢?”那樓上一身黃衣的女子一下一下的晃著自己的雙腿,支著自己的右臂撐著自己的下巴,忽而幽幽地嘆道。
“興許她也只是個可憐的只能聽命於的女罷了。”那一身紅衣的女隨即也幽幽地嘆了一聲,然而,那一身紅衣的女定睛再仔細看去,卻是忽然輕咦了一聲,遂又是驚道:“這女……竟並非是易容。”
“不可能。”身旁那一身黃衣的女忽而瞪眼道,“這天底下易過容的女絕然是騙不過的這雙眼睛的,那張臉皮子定然不會是這女的。”
那一身紅衣的女長嘆了口氣,悠悠的說道:“那張臉皮子自然不是這女的,可這女一旦戴上那張臉皮子,只怕她一輩子都摘不下了,”
“這不是易容。”那一身紅衣的女頓了頓,隨後方才又隨著一種近乎複雜的神情說道,“這是膠熔皮子,活生生的臉上澆注上一層滾燙滾燙的油脂,再貼上一張精心製作的皮,那層滾燙滾燙的油脂會將那的真正的臉和那張皮完美的融合一起,永遠也不可能再揭下了。”
“那豈非便是要讓一個就著一張不屬於自己的皮子永遠的一輩子的生活下去,那豈非實是一件最悲哀不過的事情了。”那黃衣的女子渾身上下似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繼續瞪大了眼睛,一副近乎難以置信的神情,“更何況,那滾燙的油脂直接澆注活的臉上……”
“那種痛苦定然並非是常所能忍受的。”紅衣的女近乎有些不忍的介面道,“也許,那張漂亮的臉皮子下面她真正的那張臉已經成了一副再血肉模糊不過的模樣。”
那黃衣的女子隨即吶吶地近乎自言自語道:“那女為何一定要這麼做呢?她怎能這般忍心殘酷的對著自己的臉皮子下得去手?”
“不該去想著那女因何要這般作為,該想想是誰一定要這女這般幹下去,該想想那張臉皮子真正的主,想想那張臉皮子真正的主他如今的地位,權勢,朝中的勢力……”那一身白衣的女子忽而悠悠地說道,“那張臉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