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便是這樣一筆巨大的財富也輕易不願妄動,一心只念著要送還於那林家的後人。”
楚留香道:“三十年前江城的林家便是在江湖上也有所耳聞的,據聞富可敵國,六十年前起家,老夫人本是江城當地最富庶的富商家的獨女,與林乾成婚之後,家財盡數便由其夫人料理,後歸於林家,老夫人聽聞雖是個女流,卻是個真正的經商奇才,故而三十年間又積累了一筆十分可觀的財富,家財無數,不可盡數。”
胡鐵花只道:“財帛動人心,只怕當年若不是武林各派盡數有所折損於林乾,各派又各存心思,故而……才由得少林做主,盡數藏於華山山腹之中。多年之後,如此一筆橫財,只怕稍知此事之人多少都會那麼幾分的心思,此事,只怕該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楚留香笑道:“你且瞧著吧,此次武林大會之上,只怕會出現好幾個自稱林家後人的小輩了。”
胡鐵花道:“此事倒也確實是人之常情,可慧遠大師總也不會是一個笨蛋吧。”
楚留香道:“會以為慧遠大師是一個笨蛋的人,恐怕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個比笨蛋還要更笨蛋的傻子了。”
……
又三日,
武鬥之事暫且休罷。
再說那日裡唐恆與楚留香一別之後,這日裡卻忽然記起了一樁舊事,林坤的離魂症確實是六十年前便已經落下的,然而,他隨後又已近二十年沒有再犯病了,而最近他見到林坤犯病的時候,卻是在十年之前……三十年之前和十年之後的林坤確實是有離魂之症的,然而,這期間的二十多年,唐恆卻一次都沒見過,林坤與他雖名為師徒,林坤瘋瘋癲癲的,卻也向來與他不管不顧,往往幾年才出現一回,唐恆對其的記憶也模糊得很,因而,一時之間也不怎麼能想清楚其中的蹊蹺……
唐崢且道了一聲,“你總該信你師父不至於會害你的。”
唐恆便道:“早在十年之前,師父便將雙鬼門託付於我,恐怕早已預料到了今日的局面,將雙鬼門託付於我便正是想絕了自己的後顧之憂。”
正在此時,唐然至了門口,卻道了一聲,“師父,堡主,少林派的慧遠大師欲請兩位至大堂一敘。”
唐崢只道:“總不好拂了大師的面子。”
唐恆心下且道,唐崢也便就罷了,這慧遠大師怎的竟也起了興致要將他也邀上一邀,莫非竟已經當真識了他的身份?心下雖疑,面上卻道:“且去了。”
兩人一至前廳,便見廳中擺上了十二張座椅,少林的慧遠,慧空兩位禪師,青雲,衡山,華山,武當,以及唐門五派掌門,楚留香,胡鐵花二人,永安龍頭鏢局的龍頭老大,唐恆以及一個瞧不見面容的鬼麵人。
廳中又齊聚了各大派一記江湖上諸多的武林高手,只見廳中站了一青年,聽得那青年自稱是林家後人,卻是娓娓道來了一樁年前的舊事,只道是希望慧遠大師能為之主持公道。
他自稱是當年被魔頭滅門的林家苦主,林家小兒林夕,並出示了當年屬於林家的信物,一枚血玉扳指,但求取回當年覆滅的林家的遺物,立上一百三十多口牌位,慰藉林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多口人的在天之靈。
只見那血玉扳指的戒面竟不知是由何處的材質打造而成的,用金線龍飛鳳舞地刺了一個金色的林字,血玉入手溫良,確實是上等的寶玉,不似偽作,見那青年人容色枯槁,身著了一身粗布麻衣,不像是個如此富庶之人,這血玉扳指倒是當真不似作假,那青年又道,自己身負血海深仇,早年為母娘和縣中老仵作所救,只恨自己武藝低微……
唐恆與唐崢二人一經落座,便饒有興致地聽著那青年說話,然而,這話卻是沒說完,卻聽得一聲爽爽快快的大笑之聲在耳鬢兀的想起,那青年便只怒目而視,在座諸人再一瞧,卻竟是胡鐵花這花瘋子。
但見慧遠大師不過一笑,且道了一聲,“久聞瀟湘大盜胡鐵花胡大俠的大名,胡大俠早年行走江湖,想必定然見多識廣,不知對此事可有何見解?”
胡鐵花回頭且看了眼楚留香,便見其對著他不過一眨眼,故而心下暫定,且笑著道了一聲,“我只是奇怪,我早聽聞江城林府的老爺是個天生極為俊美的儒生,妻子又是江南一帶數一數二的美人,生了個兒子卻怎是個……”
眾人於是回頭下意識地瞧了那青年,五官倒也勉強算是端正,然而,眼角稍稍上吊,卻是個標準的上吊眼,粗粗一看,竟是生得頗有些賊眉鼠眼的。
只聽得那青雲派掌門忙道了一聲,“胡大俠所言甚是,慧遠大師慈悲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