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一些特殊的藥物能讓遁甲失效,所以能與遁術師對抗的,只有藥師。
如故對遁術一無所知,成不了遁術師,那就成為藥師。
藥師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在修煉丹藥的同時進行著內功的修煉,煉丹術的等級越高,內力也就越深厚,高階藥師,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別的藥師,如故沒有見過,但容瑾能把一根比頭髮絲還細的金絲運用自如,救人殺人都只是他一念之間,他一身功夫高深到什麼程度,已經不是世人可以想象得出來的。
很早以前,魔鬼教官就告訴過她,深厚的內力可以讓身手更加敏捷,學習更厲害的武功。
那時她纏著魔鬼教官教她修煉內功,可是魔鬼教官說,她兒時的那大病讓她元氣大傷,魂魄受損,在魂魄沒有修復以前,修煉不了內功。
她曾問過他,要怎麼樣才算修復,他說能承受住穿越的高速壓力,就算是勉強修復,她現在已經穿越回來,是不是意味著她的魂魄已經可以承受內功的修煉?
從三生鐲裡取出影子給的卷軸,開始細研煉丹時火候的控制。
取出金砂鼎的時候,肉丸子抱著鼎腳,也跟著從三生鐲裡出來。
如故在臨安府裡就已經學習了初步的控火術,丟了把在青崗山採的草藥到爐中,豆大的火苗不慍不火,過了老半天,草藥除了被烤得焉搭搭的,半點沒有溶解的意思,如故急了,催動火勢。
‘轟’地一聲,火苗突然間變大,失控地直竄上轎頂。
在一邊等著吃丹藥的肉丸子嚇得跳起來,吊住如故的脖子,一陣風吹來,火焰向如故和肉丸子捲去,肉丸子一身雪白絨毛被燒得焦黃,活像一隻禿猴子,肉丸子傻了。
車外熙君聞到一股焦味,叫了聲,“郡主。”
馬車裡沒有回應,回頭見門縫裡冒出煙子,直覺失火,怕如故有閃失,一腳踹開車門,車裡濃煙滾滾,火苗亂竄。
熙君嚇了一跳,抓起掛在車轅上的水桶,往車廂裡潑去。
如故和肉丸子被一桶水迎頭兜面地淋成了落湯雞。
肉丸子臭美,一身漂亮絨毛被燒焦,已經鬱悶得不行,尋思著一會兒慢慢修整,或許還能看得一下,燒焦的絨毛被冷水一潑,即便是幹了,熱膨冷縮,也會彎彎曲曲亂成一團糟,真見不得人了。肉丸子大眼裡噙著淚,委屈的不行。
鼎中還有一撮火苗沒滅,熙君抓過身邊淋溼的綿被蓋了上去。
火撲滅,熙君見如故一身透溼,頭髮散亂地貼在面龐上,臉被煙子燻得黑一塊白一塊,狼狽不堪,脖子上還掛了只更加糟糕的小花猴子,又是一驚,急問道:“有沒有傷到哪裡?”
他們收了人家的贖金,人卻傷了,損的不是錢財,而是地宮的聲譽。
控制火焰的大小,是掌控煉丹火候的必修之課。
如故沒能控制好火勢,讓火焰失控,但她已經想到把火焰壓回去的辦法,正想試驗,眼見就要成功,結果被熙君一桶水給撲滅,一番心血化成了泡影,怨念地瞥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說。
沒有痛苦神色,說明沒受傷。
熙君從如故脖子上取下小猴子,摸了摸它溼達達的焦黃毛髮,同情道:“真可憐。”
“可憐你妹。”肉丸子氣惱地搔他的手,不是他的那桶冷水,它這身毛也不至於變成一堆雜毛。
熙君聽不懂它的話,以為它不喜歡生人摸它,縮手回來,從懷裡拿出乾淨手帕,去拭如故臉上的水,柔聲道:“他不要你了,你就把自己燒死,蠢不蠢啊?”
如故被這自作多情的傢伙氣得發笑,‘啪’地一下開啟他的手,吼道:“世上怎麼有你這麼蠢的二貨,這麼大的一個爐鼎擺著,居然看不見,你的眼睛得瞎到什麼程度。把自己燒死?燒你妹,姐兒把全世界的人都給燒死了,也不會把自己燒死。”
熙君進來,看見起火,擔心如故出事,眼裡只有火,哪有鼎?
被她披頭蓋臉地一頓罵,才注意到被子蓋著一個長方形的東西,一把揭開被子,露出下面熱氣騰騰的藥鼎,鼎裡還有幾枝燒得半焦的藥材,驚訝抬頭,“你在煉藥?”
如故剛摸到一點控火的門道,被他打岔,正在惱火,沒有好口氣,道:“我在自焚。”
熙君尷尬地嘿嘿一笑,心裡卻不以為然。
從來沒聽說過誰在馬車裡煉丹,而且還差點把車頂給燒了。
恐怕是在哪裡得了這麼個好鼎,一時興起,胡亂玩耍,所以對如故煉丹一事,並不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