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溼衣,便和小開一起進山找如故。
遠遠看見雲夕離開的身影,忙匆匆趕了過來。
如故斜了他們一眼,“等你們趕來,午夜場都散了。該出事的早出了,該出人命的,也早去閻王那兒報道了。”
玉玄不以為然,“你去見了閻王,正好少了個大包袱。”
如故兩眼望天,這府上的人果然靠不住,“雲變態在附近,我們是接著清修呢,還是撤退?”
玉玄和小開飛快地交換了個眼色。
如故看在眼裡,忽地伸手去勾玉玄的肩膀。
玉玄的身體輕飄飄地從她手邊飄開,如故抓了個空,小開也在如故眼角瞟向他的瞬間,站到如故夠不著的地方。
如故笑著湊向正在穿襪子的四兒,冷不丁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四兒懵懵抬頭,對上如故媚眼如絲的笑顏,怔住,等他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被調戲了。
全身的毛孔全豎了起來,下意識地要避,被如故反手一把抓住,“你們知道雲夕在這附近?”
四兒把嘴巴閉得緊緊的。
“四兒……”如故瞥著他,故意拖長聲調,“我今晚差個侍寢的。”
四兒立刻看向玉玄和小開,那兩個,一個仰頭看天,一個裝模作樣地算數,都假裝沒聽見如故的話。
如故笑了一聲,“四兒,今晚你到我房裡。”
四兒臉色頓時發白,緊張得結結巴巴,“修……修仙的人不……不近女色。”
如故慢慢彎了腰,手肘壓上他的肩膀,“修仙重要,還是兄弟重要?”
“都重要。”
“只能選一樣呢?”
“如果郡主的爹和娘同時掉進了水裡,郡主救哪個?”
“當然一個不救。”
“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四兒怒了。
“我不會水,而我爹孃都會水,我下水只能讓他們救我。”
“……”
“四兒……”
四兒起了一身雞皮。
“你要為兄弟守口如瓶,就給我侍寢;要麼就老實回答我的話。”如故手指撫上四兒的臉龐,聲音柔軟曖昧。
四兒防狼地抱住自己的身體,縮了縮,嘴卻閉得緊緊的,一副打死不說的樣子。
如故鼻尖差點貼上四兒的鼻尖,看見四兒整個人僵住,嘴角噙著笑,“是不是雲末知道雲夕在這附近,明裡把我弄來這裡清修,實際上是拿我當餌,誘狼?”
四兒是不說謊的人,否認的話說不出口,呆呆地望著如故,一時無言。
如故注視著他的眼,嘴角的笑意濃了三分,但眼底卻緩緩浮上一絲冷意。
慢慢站直身,冷冷地瞥了四兒一眼,轉身走向寺院方向。
不管她再怎麼惱小郎,但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他的事。
但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顧她的安危,推她入狼窩。
雲末,我贈你蜜餞,你回我砒霜,當真如此絕情?
她停住,轉身回視向急得漲紅臉的四兒,“你告訴雲末,我如故從今以後,與他勢不兩立。”
玉玄皺眉,而小開難得不迴避地向她直看過去,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四兒顧不得再穿鞋襪,赤著腳追如故。
“礙,你誤會了,是他要來找雲夕的老窩,不放心把你丟得太遠,才帶在身邊,不是拿你做餌啊。他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你的,就算你碰上了雲夕,雲夕也傷不到你的。礙,你別走,聽我說完啊……”
四兒沒穿鞋,踩著一顆小尖石,硌到腳底,痛得鑽了心,只得停下。
回頭見玉玄和小開,一個抱著刀,一個玩著算盤,事不關己地看熱鬧,急了,“你們怎麼也不攔著勸勸?”
玉玄抓了抓胡亂紮成馬尾的頭,“為什麼要勸?”
小開直接把臉別過一臉,“氣死才好。”
四兒被這兩個二貨氣得跺腳,拖了鞋子,向如故急追下去。
玉玄用手肘拐了拐站在身邊的小開,“好像有人要有麻煩了。”
小開表示認同,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身後傳來一聲轉咳。
玉玄頭也不回地道:“好像要下雨了,我去收衣服。”一溜煙地跑了。
小開望了回頭上明晃晃的太陽,“或許真要變天呢,我的冬蟲夏草還曬著呢,得去收一收。”說著也腳底抹油的跑開。
如故回到僧院,拽下曬在院子裡換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