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走進海里,怎麼辦?”
“海里的鯊魚多了道豐盛的美餐。”
“你還不如把我丟在太沙島。”如故恨得咬牙。
他慢慢取下面具,露出一張絕雅清逸的面龐,黑不見底的眸子裡噙了三分笑,忽地湊到她面前,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低聲道:“我早已經有了妻室,哪裡還有什麼白族未過門的妻子?”
如故僵住,他是在向她解釋‘未婚妻’的事?
他不介意她恨他,卻不願意她在這方便誤會他?
心裡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慢慢漾開。
似歡喜,卻又心酸。
眼底慢慢浮起一股熱意。
芙蓉自己回來受死,她就想到,白族的聖女在他眼裡什麼也不是,但心裡仍像撒了把砂子,怎麼都覺得磣得慌。
現在聽他親說出,心裡五味雜程,分不出是什麼滋味。
殤王把蕭越扶起交到她手邊。
如故下意識在扶住蕭越,蕭越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她肩膀上,壓得她單薄的身子猛地一偏。
他扶了她一把,助她站穩,“出去吧。”他聲音極輕。
如故腦子裡亂哄哄地攪成了一團漿糊。
懵懵地架著比她高了一個多頭的蕭越,下了船。
止燁在樹叢中看著從船上下來的如故,長鬆了口氣,手握了拳,身後樹藤快速蔓延開來,在如故和蕭越身後形成屏障,遮去正緩緩下潛的遁甲船。
風颳得如故一個蹣跚,一條樹藤伸過來在腋下託了一把,等她站穩,那樹藤無聲地退開,在她身邊快速蔓延,形成一道藤障,為她擋去呼嘯的狂風。
如故兩眼不能視物,只能憑著感覺,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剛走到二百步,蕭越突然透了口氣,醒了過來。
睜開眼,便看見被他壓得東偏西倒的‘李然’,再看四周,他和如故已經回到石海村的海邊。
又深吸了口氣,身體沒有任何異樣,鬆了口氣。
殤王雖然形跡詭異,卻真是個重信義的人,比那些陽奉陰違,表面一套,暗地裡一套的人強了太多。
如故剛經歷過的那場歡愛,雖然對殤王而言並沒盡興,卻讓享受了幾次高潮的如故軟了腿。
冒著幾乎能把人捲走的颱風,她自己走路都輕飄飄地,還架了個人事不知的蕭越,蕭越又長得牛高馬大,死沉死沉。
短短的二百步,差點沒把她壓斷氣。
感覺蕭越醒來,卻沒覺悟地給她減輕負擔,半邊身子的重量還壓在她肩膀上。
沒了好口氣,“太子爺,如果腳軟,要不要在這裡歇一會兒,我去叫人抬轎子來接你?”
其實腳軟想坐轎子的是她。
蕭越這才想起,手臂還搭在她肩膀上,縮了回來,順手扯下她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又往身後看去。
如故也跟著他往後看。
只看見海面上衝天海浪向岸邊壓來。
蕭越深吸了口氣,“走吧。”
如故鬆了口氣,蕭越和殤王是死對頭,他們這時候不見面好過見面。
殤王說過,神秘之門很快開啟,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何況這樣的風,稍不注意就會被捲進海中,不敢再在這海邊逗留。
等他們走遠,海邊的樹蔓瞬間消失,露出完全不同的一片海灘。
遁甲船已經完全沉入海底,一身白衣的雲末從容走進前面樹林,與林中的止燁相視一笑。
二人穿過樹林,從另一條路向雲秀坊而去。
如故到了雲秀坊門口,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向蕭越手一攤,“我給你的東西呢?”
蕭越取出寶珠遞給她。
“還有一樣呢?”
“我給了殤王。”
“什麼?你給他了?”
“是啊,你當時情況很不好,我以為……”蕭越看著她,乾咳了一下,“以為你不行了,所以就把東西給了他。”
“不是讓你等我死了再給嗎?”
被小郎那惡魔知道她還收著小時候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