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下一道暗影。
看似最風流多情的一個人,卻最是淡漠無情。
“公子。”芙蓉心一沉。
“如果你不想他死的更快,還是把你那些碎碎唸的想念收拾乾淨。”
無顏略抬了眼,斜睨了她一眼。
愛慕一個人,愛慕到滿大街的人都知道,你不做餌,誰做鉺?
芙蓉臉色漸漸白了下去,向無顏拜了一下,起身開門。
回頭,見無顏只慢慢喝他的酒,對她的來去,絲毫不在意。
別人不知道她的價值,但他知道。
可是他知道,卻不屑一顧。
“芙蓉姑娘,我們莊家要見你。”高志平的跟班跑來。
芙蓉按規矩來行成人禮。
但這裡終究是雲秀坊的地盤。
她得去拜謝莊家。
芙蓉輕點了下頭,輕輕關攏門,帶著侍女向天字院走去。
高志平住在天字院的二號房。
下人傳話,“芙蓉姑娘來了。”
“進來。”裡面傳出高志平壓抑著的聲音。
芙蓉從侍女手裡接過另一個食盒,開門進屋。
高志平看著她一樣一樣端出的點心,“你做的?”
芙蓉不答,只默默地把點心放在桌上。
“果然不是。”高志平冷笑,明明叫人打聽到,她親自做了點心,“你做那些,送去了那屋?”
“是。”芙蓉低著頭,不看他憤怒的眼。
高志平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面前,“你明知道求他沒有用,卻寧肯求他,也不肯求我?”
芙蓉面無表情,“莊家請自重。”
高志平把她一推,抵在牆上,“你今天掛牌,我就是要了你,你能怎麼樣?”
“芙蓉晚上才掛牌。”
“那又怎麼樣?”
“莊家晚上敢去怡春苑?”
高志平怔了一下,把她摔開,“真的只有那個人可以?”
芙蓉耳邊響起無顏的話,如果你不想他死的更快,還是把你那些碎碎唸的想念收拾乾淨。
“莊家想多了,芙蓉只是想安靜地過日子。”
高志平扣住她的下顎,迫她看著他的眼睛,“我有哪點不好,你要這樣對我?”
芙蓉深吸了口氣,“如果高大人在,莊家是不是還能說出這話?”
高志平嗆住,過了會兒才道:“我會給你贖身。”
“莊家贖不起。”芙蓉笑笑。
“你不信就等著看。”高志平放開她,慢慢退開。
芙蓉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開門出去,步下臺階。
玉玄匆匆跑來,與她擦肩而過。
明明是一身男裝,但那張臉卻豔麗如花。
芙蓉忙行了一禮,“玉玄公子。”
玉玄意思一下地點了下頭,推開一字號的房門。
芙蓉看見坐在桌邊的雲末的一個側影。
白衣如雪,清逸絕俗。
她常聽人談起雲末,卻從來沒見過雲末。
這裡只是看見一個側影,竟有些微微折服。
坐在他對面的男子,抬頭起來。
她想象不出一個男人的眉眼可以精緻到這樣的程度,但那一眼卻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低下頭,不敢再看。
領著侍女匆匆離開。
芙蓉雖然只有十六歲,卻是怡春苑的繼承人。
她今天掛牌,別的姑娘也都在她屋裡幫著收拾。
芙蓉掃了眼屋裡嘻嘻哈哈的姑娘們,在梳妝檯坐下,“你們今晚都不打算接客了嗎?”
一個叫紫萍的姑娘笑道:“今天我們都不用接客。”
“怎麼?”
“有人出了大價錢,把我們全包了。”
“還有這事?”
“真的,所以今晚只有姑娘掛牌。”
芙蓉深吸了口氣,不再多問。
能來石海村的人,都是不簡單的人。
不管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都不奇怪。
“水好了,姑娘沐浴吧。”服侍芙蓉的老媽子進屋來。
芙蓉面無表情地起身,向屋外走去。
屋裡的姑娘們,也一鬨而散。
**
是夜
如故望了望頭頂‘怡春苑’斗大的兩個字,摸了摸懷裡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