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是這樣說,卻壓根沒讓丫頭備膳的意思。
“老夫已經用過了,郡主請自便。”
時間還早,人家請你吃早飯,你卻催著人家出門,飯都不讓吃,就太不近人情了。
國師雖然不耐煩等如故,但話說到了這份上,他也不能再催。
反正他的人已經把外頭所有道路圍死,不怕魔族小子能飛上天去。
如故不再說話,嚐了口粥,說涼了,讓人去重熱了送來。
一會兒又說鮮肉餃蒸的不夠火候,讓人重做。
三順總想尋機會去找皇上,偏偏如故什麼事都叫著她,硬是不讓她走開。
見如故從頭到尾都淡定從容,沒有半點慌亂,越加看不懂自己家郡主,想不明白郡主打的什麼算盤。
但她跟著如故已經有些日子,知道她是個極有主意的人,便靜下心,陪著如故演這出戏。
一個早飯,如故硬磨了將近一個時辰。
國師再是能忍,臉也黑了下去。
在這同時,雲末在自己房中,小廝把如故這邊做的每一件事,甚至如故的說的每一句話,沒一遺漏地向雲末彙報。
雲末一邊寫字,一邊聽,嘴角慢慢噙了一絲極淺的笑意。
小廝彙報完如故的情況,愁道:“郡主再是磨蹭,到了時間總是要送那小子去衙門的。”
雲末微微一笑,手上不停,連眼皮都不抬一下,“這件事,不用我們插手。”
“可是……”小廝實在想不出如故能有什麼招打發國師,如果有招,就不用在那兒磨磨蹭蹭地拖延時間了。
屋角坐著的小開手中小金算盤拔得‘啪’地一聲,“你家公子不打算出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還是接著去盯著吧。”
金竹是錢家送走的,如果今天出了什麼事,錢家自然跟著倒黴。
身為錢家小當家的小開,不可能一點不緊張,一大早就回了移宮,直接找到雲末。
因為他相信,雲末默許如故這麼做,一定早有打算。
但回來後,發現雲末沒半點動靜,也有些奇怪。
但多年的相處,知道雲末的手段,他選擇了無條件相信雲末。
然小廝卻不這麼想。
因為這些年來,郡主闖撞,全是他家公子出面給她擦屁股。
他已經習慣了自家公子為如故善後。
這次的事情,能把天捅出個洞,他家公子卻沒插手的意思,這不像他們家公子平時的作為。
又看向雲末,見雲末只是專心寫字,確實沒有話要吩咐,一肚子迷惑地出去。
這邊早等的不耐煩的國師,終於看見如故放下手中漱口杯子,拿了帕子拭嘴,朝師爺遞了個眼色。
師爺立刻小跑到門邊,小心道:“郡主,時辰到了……”
如故笑著起身,“也該出門了,讓國師等了這麼久,如故實在是過意不去。”
三順的心猛地一下抽緊,往門外看去。
提審是必須要做的,皇上也不知道金竹已經被郡主送走,所以絕不會來阻擋提審的事。
她只會讓人去衙門盯著,根據衙門的審案來做出反應,對付國師。
但皇上不知道,雲公子知道啊。
連她這個丫頭都知道如果國師發現金竹被送走,會十分不妙。
雲公子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他明明知道,卻沒半點動靜,甚至連人影子都見不到一個,難道說昨晚他和郡主之間真發生了什麼事,令他丟下郡主不管了嗎?
國師冷哼了一聲,如果她能過意不去,就不會變著法子整整折騰一個時辰。
國師能在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越皇都不看在眼裡,自然是是極聰明又有心機的人。
等了這麼久,也隱隱感覺到如故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如故這麼做,只能有一個目的,救魔族小子,不過他已經提前在移宮外佈下天羅地網,移宮裡一隻鳥飛出去,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他之所以耐著性子等,就是想等如故出手,只要她出了手,他就可以拿下來救金竹的人,到時如故有一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他要讓如故為讓他難堪付出沉重的代價,也要經過這件事,敲打一下越皇,讓越皇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然一等一個時辰,如故這邊竟沒有半點動靜,現在如故說走就走,反而讓他有些意外。
念頭一動,突然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