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理解。
這小姑娘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居然敢在錢家的小拍賣場上鬧事,和錢家叫板。
“蛟人是妖,怎麼能算人?”田萍氣得快昏過去,但她的脖子上架著鋒利的軟劍,只要對方手一抖,就能割斷她的脖子。
不敢過於硬來。
“你說是妖就是妖了?”如故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冷笑,“如果非要這樣說的話,那麼在我眼裡,還有善心良知的那是人,如果只為自己私慾,不擇手段殘害他人的,那不是人,是畜牲,畜牲自然可以任人宰割。田萍姑娘是想做人呢,還是想做畜牲?”
三菊架在田萍脖子上的劍逼緊了些。
劍意侵入田萍的肌膚,田萍臉色大色,瞬間蒼白無色,“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死不足惜,但就憑你今天的所為,錢家不會放過你。”
如故笑了,她還真不怕錢家,錢家的小當家,可是她府上的公子。
“我以前一直以為錢家是頂天立地,對得起良心的商家,現在看來,掙的也不過是黑心錢。”
“你胡說,我們錢家掙的每分錢都對得起天地良心。”
“如果真是這樣,就不會幫人買賣搶擄來的人口。拐賣人口已經是重罪,還想殺人賣器官,這就是你們的良心?說你們良心被狗吃了都侮辱了狗。”
田萍雖然不知道賣器官是什麼意思,但也能反應過來,可能是說殺了蛟人取他們體內的元丹寶珠。
雖然她下意識的不覺得蛟人是人,捉個蛟人和在山裡捉只老虎是一樣的。
但對如故的話,卻反駁不上來。
“隨你怎麼說,你一定會為今天的作為付出代價。”
如故淡瞥了她一眼,拿起拍賣錘子。
“你要做什麼?”田萍驚叫。
如故不理不顧,突然掄起那錘子向水晶缸敲去。
為了讓人看得清楚水中情境,水晶缸極薄,那木錘又是實心的,如故一錘下去又用的是巧力。
水晶缸應手而碎,寒香下意識地護住了頭,缸中海水頓時湧出,淌了一地。
如故上前,解開身上斗篷,披在寒香赤裸的肩膀上,遮去她的身無寸縷的身體,向她伸出手,“還能起來嗎?”
寒香眼裡慢慢凝上淚,那淚湧出眼眶,落到地上,片刻間化成珍珠。
“別哭,別便宜了這些畜牲。”如故撿起珍珠,遞給寒香。
寒香慢慢伸出手,放在如故的手裡。
如故把手一握,把她拉出水晶缸,冷冷地環視了一下四周護衛,“誰敢攔我,殺無赦。”
牽著寒香步下臺階。
四兒忙上前護在如故身前。
他不過是一個文人,能做到這一步,這份心意,如故領了,向他微微一笑,另一隻手,牽住他的手,上前半步。
她把自己的身體暴露在最前面,也就最有效地保護了同伴。
貴公子再次意外,看著如故的眼裡閃過異樣的光華。
這個看上去單薄柔弱得像是風一吹都能拆斷的小姑娘,竟有這樣強悍的氣魄。
小拍賣場裡的護衛都是錢家的忠僕,哪能就這麼放如故離開。
揮了刀向如故她們撲來。
無顏起身,正想出手。
門口傳來一聲冷喝,“住手。”
小開冷著臉,從門口進來,端莊沉穩的一步一步走上拍賣臺。
年輕的面龐明明稚氣未除,卻讓人不敢小看。
如故嘴角微勾,“正主終於來了。”
無顏鬆了口氣,又重新坐了回去。
小開一直走到如故面前,掃了一眼如故牽著的寒香,才向如故看去。
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面前少女,仍是他平時所見的眉眼,但她眉間攏著一團陌生的凜冽之氣。
如故相貌本長得極美,但小開從來不認為她美,總覺得她像水溝裡的蛆蟲,讓人噁心。
雖然他知道現在的如故和以前的臨安不是一個人,但仍從來沒對她上過心。
但他在樓上廂房裡看著伶牙俐齒的如故,雖然她為了個蛟人,壞了他們的事,著實可恨,卻仍覺得她光亮得如同天上的太陽。
他不說話,如故同樣不出聲,微仰了頭,無畏地迎視他的眼睛。
這一剎,拍賣場上靜寂無聲。
寒香害怕地輕輕拉了拉如故。
如故嘴角輕勾,微微一笑,“怎麼?少當家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