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異的硝煙使得整條公路充滿了戰火。大批喪屍的屍體,佈滿公路的黑色血跡,還有到處散落的子彈和彈藥箱,這就是現實的戰場。
一隻跳躍喪屍猛地跳起來,向著距離它只有十來米的孫建秋撲來。中校看都沒有看它一樣,一槍將一隻遠處剛剛冒頭的舌頭喪屍打爆,正中那半邊紫色的瘤子使得喪屍的整個頭顱都猛然炸開。然後這個時候,孫建秋才再次扣動扳機將剛剛落地,作勢欲起的跳躍喪屍的眉心中新增了一個黑洞洞的血口。
“噗!”就算人們的槍法再精準也擋不住順著整條公路上衝來的喪屍海,就在孫建秋身邊不遠處的一名特警突然頭部一震,軟軟的向著後方栽倒。他的臉上一隻眼睛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深深的血洞。
身著黑色特勤服裝的特警壓抑著自己臉部的傷痛,躺在地上打光了自己步槍中所有的子彈。然後他緩緩的掏出自己的手槍,一發一發的射擊起來,直到將最後一顆子彈留給了自己。
戰鬥在最前線的戰士幾乎就是整個湘城中最強大的力量,在三十米的距離中他們幾乎可以做到百發百中。但是那無窮無盡的喪屍海卻不會因為同類的倒下而有著絲毫的猶豫。它們早已死去,現在的它們只不過是紅色怪物手中的牽線木偶。
“嘭”,一名正在更換彈夾軍人被猛然跳過來的跳躍喪屍撲倒在地上,雖然他身邊的戰友飛快的擊斃了喪屍可是他身上那件迷彩服上流出的鮮紅鮮血刺痛了每個人的眼睛。
無畏的軍人爬起身來,只是露出一個慘笑,就開始了繼續射擊。王冬他們的死去,使得人們忘記了一切,他們無路可走,只有用自己的鮮血去通向勝利的道路。
“快快快,撤過來!”錢友書現在半跪在地上,滿布皺紋的眼中流著無聲的淚水。他和其他幾個戰友牢牢的撐住一塊斜長的木板,讓一個個在前線的勇士們撤下來。
在第二道防線前,這樣的木板有著十多條,都被握在滿臉淚水的戰士手中。在他們身後則是大批剛剛度過壕溝的戰士,在不斷的點射。這是人們曾經的第二道防線,如今卻是人們的生死線。一名名英勇的戰士在踏過木板之前,就已經再也沒有踏上它的機會。
吳立國低著頭三步兩步的跨過那條救命的木板,馬上扭過頭站在壕溝邊繼續開始了射擊。他的心在泣血,自己最精銳的部下,跟隨他多年的特警隊已經至少有五個人再也不能回到他身邊,再也不能笑嘻嘻的找他們的吳隊要煙抽了。
冷陽在壕溝後面默默的看著,在他的身前隔著那條寬大的壕溝,大批的戰士正在有條不亂的透過木板。這些湘城中最優秀計程車兵一個個都沉默著依照次序透過木板,一旦透過就立馬加入到射擊的隊伍中。
在他們的身後有著二十多個戰士的身影,這其中有著陳德元手下那些還帶著軍銜的軍人,有著一身黑色特警服的特警,同樣也有著帶著紅色彎鉤標誌頭盔的末日團隊老兵。
這些人和他們身後沉默著離開的戰士不同,他們正在大聲的歡笑,大聲的互相大罵,正在貪婪的享受著他們人生中最後一分一秒。
“老子說打你鼻子就不會打眼睛!”
“小娟,我馬上就來見了你,我們永遠再也不分開!”
“哈哈,老子多活了一年多,死了也沒啥!”南腔北調的聲音在戰線前回蕩著,這些人類英勇的戰士正在歡笑著迎接他們必然的結局。
當最後的馮野,孫建秋和陳德元三人撤過木板,除了這些被感染的戰士,壕溝的對面以前再也沒有其他人。哦,不對,還有著大批曾經的人類正在蜂擁的向著他們曾經的同胞湧來。
後面的第三道街壘已經基本防禦完成,五七高炮已經重新安置在最後一道防線上。壕溝也已經被人們挖斷,只有著二十多條堅固的木板等待著前線人們的歸來。
整條公路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後半截是現在的人類,前半截則是無窮無盡的“前人類”。在末世中,這個曾經同一種族,而現在卻不得不自相殘殺的,地球的萬物之靈,就這麼遙遙相望著。
在他們之間,有著一條五米寬,三米深的壕溝,還有著二十多名依然在最前線戰鬥著的勇士。所有的人們全都沉默著,他們默默的看著那些還在不斷放聲大笑的戰士。
失去了堅固防線的人們,失去了汽油彈遮擋的人們,即使隔著壕溝拼命的射擊也依然無法阻擋這洶湧而來的喪屍海。
“噠噠噠”的槍聲中夾雜著一名名戰士的告別,他們在喪屍的攻擊中堅守了足足十多分鐘,加上前面的半個小時,使得身後的人們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