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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之前,少林曾出過叛徒一難,法相宗平輩中心宗輩又出心望,皆是“金剛伏魔神通”的好手。此時他本擬先自寧娶風的劍法中瞧出路數,而後再行攻擊。怎料寧娶風的起勢竟是如是詭異,一時一代大師得道高僧竟也有些慌惑之意,然而他何等佛學修為,這些雜念僅只一帶而過,隨即神定氣閒,手中攥緊那根伏魔寶杖,凝力待發。

寧娶風已至身旁一逾一丈,驀地狂吼一聲一劍斬下。這徹天撼地的悲嘯夾在具有強烈沉重感與鋒銳質感的劍帶起的御風中。天地都為之顫慄。衍允不料他上來便是如此的一擊,自己若不以周身內力相抗,想絕難自保,當下身向後移,一根伏魔鑌鐵杖舞得滴水難漏,密不洩風。他本身內力極其厚重,可比韓碧露之流,此進以氣御杖,產生一般強勁有力的環流,嗤嗤有聲。寧娶風的劍已然撞下,衍允料他極有可能突然偏勢變招,否則這樣一擊的結果必是以“驚絕斬”之利當截斷伏魔杖,而自己的渾猛內力則源源急瀉,“驚絕斬”倒飛出去,寧娶風虎口震裂甚至整條右臂骨骼盡碎,按寧娶風適才露出的那手擲劍功夫,他的招式雖屬駭人,但很可能全憑僥倖的巧勢及劍自身的鋒利,就其年齡而言,再怎樣厲害內力也是不如自己的,同時武功到了這個地步,又怎會選擇生死硬碰,而不尋巧變招?可寧娶風這一劍已半尺之近仍不改勢,便是達摩老祖重生也救不了了。衍允又怒又驚,狠狠地迎上去。

竟無任何人想象的一聲巨響,那伏魔杖已似豆腐般被輕易地削成兩段,直至落地,才發動沉重音響。寧娶風持劍之手微顫剎那,便自不動,而衍允的右手虎口已滲出血漬。群雄見此,驚詫與悚懼之意更無可名狀,衍允更是奇大於懼,自己六歲如練,浸純正少林陽剛內力五十餘載,可說除羨遙外再無一人比之更為深湛,而眼前這少年自身形、口音來辨都不到弱冠之年,內力卻竟似永遠無法耗盡一般,難道他的前生是一位武術聖人,這份內功是自前世帶來的?衍允雖五蘊皆空,卻仍有些不服,道:“寧施言,你這劍太過鋒銳了……”

寧娶風竟點頭道:“你要空手比試?”

衍允道:“正是。”他自忖有少林“金剛不壞體”神功一護身,首先對方不能傷了自己,而自己亦可有暇找尋對方的破綻與疏漏之處,再行攻伐,即便除不去這業障,也可教他受重傷。

寧娶風道:“我若贏了大師,少林派及其餘八宗是否跟我去西域尋寶?”

衍允剛怕他不答應,便要出言相激,以其少年人的性子,武功又至此境,決無不狂不傲之理,怎料他竟忽這般問,沉吟半響,道:“老衲只是少林一派主持,其餘八宗老衲無能為力,但老衲可以保證,如若寧少俠得勝,老衲定會率少林派西域。”

寧娶風道:“如此便好,大師進招罷。”

衍允的護體神功在進攻時便全無效力,又見對攻勢極盡凌厲,恐一上來自……己反落下風,一時猶豫不決。寧娶風見此,道:“那我先動手了。”

衍允未待“請”字出口,寧娶風已然身影飄出,正是“形飄雲物外,影中鬼神驚”,幾近毫髮無憾,殘像化作千信萬個,片片狂舞飛散,無論場內群豪自各種角度去看,皆無法看清究竟真人在何處。韓碧露起初本以為這少年是邊城雪,又覺性情與其大是不同,可見他一動手,只覺便是當年慕風楚亦未遑如是,比邊城雪自是高明多了,而此時更是驚詫得無以復加,昔年她與鐵騎幫女幫主獨孤舞交過手,對她可與良駒同行半日的輕身功夫佩服之極,但此時眼前這少年的身法,只怕連金錢豹也給他追上了。羨仙遙本擬寧娶風的弟子縱然不凡,也難再抵其當年境界,然而此番看來,他再有不到十年,便可與寧娶風本人難分軒輊。

衍允習研佛法半百餘載,定力修為可臻化界,大概一生中從未有過如此惶恐。“金剛不壞體”神功其實原理與一般鐵布衫橫練功夫大同小異,皆是預先已知對方要攻擊自己的部位,方可凝氣推功化解,否則人體乃血肉製成,又怎能抵禦銅鐵兵刃之利?此時寧娶風體內的詭異內功已然轉旺,越行越急,每行一步,膨脹之極的真氣便瀉出一分,衍允只覺周遭充盈了這種刺鼻邪異的渾詭氣息,大聲喊道:“寧少俠,你輕功再高,只一味逃可勝不了!”

寧娶風猛地殘像轉實,竟與衍允近得可怕。衍允再也未及多想,運起“金剛伏魔神通”,雙掌推出,向前厲送,這一擊可謂有排江倒海,搖山震嶽之勢,便是羨仙遙陡遇此擊,不閃不迎的話亦要輕者重傷,重者喪命。那寧娶風居然似泥鰍一般,在兩掌所釋出的寬猛洪流之中雲詭波譎地屈側,竟順利地滑過,右腳自空中翻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