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騎皆是當年震南崗的良種,畢世山莊精選出的寶駒,店小二見了弗敢怠慢,翼翼接過韁繩牽到馬槽。
水一方玩弄著筷子道:“你會武功麼?
畢銳點頭道:“會一點兒。”
水一方笑道:“我看不止一點兒。貝龍達未必打得過你。”
畢銳的眼神略有色澤的變化,輕輕問道:“相公如何得知?”
水一方道:“那日大雨瓢潑,你抱著貓進來,身上卻只溼了薄薄一層,而貓也僅溼了皮毛。單這份輕功,你父親也未有過及,當然,我不過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才順便稍提略帶,我嘛,也不想問你跟誰學的,你也不必說,你也不會說。”
畢銳淡淡道:“相公不是一向認為,這個世界全都不對勁麼?”
水一方失聲笑道:“不錯不錯,以後你也別叫我相公,我今年十五,你呢?”
畢銳道:“在下也是十五。”
水一方笑道:“那你幾月出生?”
畢銳道:“最末一月,縱使比相公年長,也斷然不敢居大。”
水一方道:“那便我為兄,你為弟,你叫我大哥便可,如不嫌棄,就拜個把子。”
畢銳面有喜色,但卻不易察覺,只是道:“可此地——”
水一方道:“這只是個禮節,我說了是兄弟,你既不反對,那就是了,祭老天拜祖宗立誓下咒的,都是走走樣子,倒未見得真會同生共死,我說得對吧?”
畢銳淡然笑道:“相公——大哥果不似塵世之人,活得當真瀟灑。”
水一方見他面呈從未有過的紅光,不由心生憐意道:“這十多年,你在震南山莊受苦了罷?”
畢銳一陣抽搐,竟爾忍不住滾出幾滴淚水,樣貌更顯難看。他生生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