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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那順利穩沉地躍到二樓之人更不知自己方才已瀕奈何,只叫道:“李大人,段大人,獨孤伯,原來你們都在!”

李泌正色道:“什麼事?”

那人面色驚恐之至,叫道:“大……大人,列位大人,那淫賊膽大包天,居然……居然……”他一連兩聲“居然”都未說下去,又起身附到李泌耳畔,低聲道:“居然將盈公主搶走了!現下生死未卜……”李泌如受雷擊,驚恐莫名。

卓酒寒早已聽得清徹,問道:“你說的事情發生多久了?”

那小卒沒料他能聽到,顯然吃了一驚,又見他與諸位大人在一起,多半是自已人,便道:“自小的快馬加鞭趕到溢香樓,約有兩盞茶時間。”

卓酒寒冷笑一聲,不再言語。李泌喝道:“你辦事竟如此拖沓不利,若非卓少俠是自己人,早給笑死啦。封了城門沒有?”

那小卒遲豫道:“東三門通化、春明、延興、西三門開遠、金光、延平、北四門光化、景、芳林、重玄、南三門安化、明德、啟夏盡被封住,只是……”

李泌又急又怒,促道:“只是什麼?快說!”

小卒道:“此刻正逢天下英雄齊集長安,此刻盡皆封門,還未進城的江湖人士紛紛不滿……”

李泌一擺手道:“不要管他們!淫賊自哪個方向走了?”

小卒回道:“我們一路追至小雁塔,那淫賊仍向東南向疾奔,那邊群豪聚逾萬人,恐怕很難……很難自人群中找到他……”

李泌打斷他道:“看來他的目標便是大慈恩寺了。”

卓酒寒看看水一方。水一方笑道:“哥,你不用管我。兄弟不會武功,一步步地逛游過去,自有樂致。你先去吧。只是……寧娶風未必真是殺害姑姑的兇手,你須三思。”

卓酒寒凝視他半晌,淡淡道:“一切自會水落石出,就在今日。”他回身一閃,踔厲風發,視瞻芳蘭,已不知去向。李泌長嘯一聲道:“卓少俠等我!”也趕了上去,但無論內功或身法都遜其三四籌,漸漸拉開了距離。段志城與獨孤行面面相覷,俱覺匪夷所思,自己平素狂稱誕妄,吠非其主,今日方知綆短汲深,褚小者不能懷大,強中自有強中手,皆浩嘆不已。水一方上前一抖摺扇,笑道:“咱們也走吧,雖然慢些,可大慈恩寺又不會跑了啊!”二人一怔,見他摺扇上竟清清楚楚寫著“天下第一”,而筆法之拙,若拈馬箠,正是他自己所寫,所書之言更是山嶽有輕,河漢無極,不由胸膈一朗,互望大笑起來。

此刻空中亂雲如獸,盡是敗亡之色,正喻天下之亂未平,愁慘淡寒之景。其時蕭穎士為陳正卿進續尚書表中竟大加稱頌朝廷修文偃武,說什麼“萬庚三登之穰,河清海晏之瑞,舞七旬殊俗格,歌六律而薰風至,”想來當真可笑之至。

卓酒寒一路賓士,越行越快,遙遙望去,直似在空中飛行一般。奔了半柱香時辰遠遠便見一影起落如兔,身負一袋,袋中所裝自是公主了。卓酒寒想也不想,一掌平推而出,威如萬鈞,堪稱無不糜摧,足可令天清水止,那賊只覺腦頭生風,奮起反躍,終卻還是被風角絆了一下,在半空中似被人用手生生拉落,趔趄墜地。那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胖子,面上的小眼彷彿糕點中嵌進的綠豆。

卓酒寒已掠至眼前,問道:“你便是那個淫賊了?”

那人本疼得直搓腳背,一聽此言,立時抬頭,雙眼環瞪,叫道:“你才是淫賊呢!”

卓酒寒決不輕信任何人,只是冷笑一聲,隨手拈了片方落到手旁的綠葉,一卷射出,如利刃銳鋒,已將那袋口劃破。那人這才驚詫於顏,嘖嘖道:“小子,你功夫很棒呀。什麼來路?說給祖宗我聽聽?”

卓酒寒目中邪芒暴盛,“沉碧”一指那人,道:“誰是我的祖宗?解釋一下。”

那人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小兄弟,原來全然是誤會呀。我不是自稱你的祖宗,而是在下姓祖名宗!”

卓酒寒從不好奇別人的事,亦不管是真是假,只道:“袋裡裝的什麼?”

祖宗又一怔,笑道:“這個嘛……這是我的袋子……”

卓酒寒道:“袋中之物卻未必是你的。我說得對嗎?”

祖宗的目光中隱約掠過一絲異色,卓酒寒神銳洞明,焉能未察,先一步抱過袋子,頓覺異常沉重,是個活人無疑。那祖宗的神色裡對他能單手舉起袋子,亦是惶然詫訝,兢兢不寧。

卓酒寒緩緩開啟袋裡,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裡面果真是個人,但並非公主,而是一個白髮皤然的老者。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