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過鬼符嗎？」

魆冰魂愣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學過。」

「這是何意？」斬風用手指憑空畫了隱書閣的圖案。

由於沒有實圖，魆冰魂只是抽象地思考，一點點把斬風畫過的筆劃添上，半晌後神色微微一怔，道：「這是聚氣鬼符。」

「聚氣？」斬風微微皺眉，答案完全偏離了他的預想。

「怎麼了？」

「這座隱書閣的佈置就是這個鬼符，其中必然有深意。」

魆冰魂眉尖微攏，細想後又道：「的確奇特，居然在書閣之內聚氣，或許真有講究，不過這與我們倒是沒什麼關係。」

斬風點點頭，此事與正事無關，倒也不需要多費精神。

他又走了一陣，轉到一排書架前，目光隨意在書封上掃了一眼，忽然一愣，隨即停下腳步——整個書架竟然放著冥界的典籍！

四界大戰時，所有冥術典籍都被迫上交，絕大部分都被藏在仙界，最後還是他為冥界取回了三十三種，沒想到這裡也有，而且數量不少。

「若是能帶回冥界，或許不錯。」

斬風隨手拿起出一卷，不禁啞然失笑，竟是一本《冥術初解》，最基礎的修靈用書，對新冥人極為有用，不過現在的冥界並不需要它。

翻閱淺顯的冥術書，斬風的心裡頗為感慨，如果當初進入冥界時有這本書，或許一切都會發生變化，他應該會像其他人那樣按部就班地修煉，絕不會有後來的元神分離，也就不會有大成。

正當斬風想把書放回原位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初便是始，最初的力量同樣最接近原始，因為那時的力量沒有經過元神和軀體的修煉和改變，最多隻是一種共鳴。

斬風感到興奮，這是思考上的重要突破。

所有修煉者最初修煉的，都是最淺顯的力量，透過修煉，他們的氣息和力量變得強大，更多時候，這種強大是基於可釋放力量的總量。力量多了，永續性和強度都會增加。

而在修煉過程中，軀體、元神、內府和靈魂之府或多或少會影響到力量的本質，因此許多時候，初階力量更接近力量的原始形態。

然而，斬風很快又平靜下來，因為新的想法衝擊了舊的概念。從發現熱化開始，他想的都是力量的轉化，某種力量的存在轉化了另一種力量，但如果相信力量本源的存在，那麼至少有一種力量是永遠無法被轉化的，那便是本源，一切的根基。

但如果本源不是被轉化，那麼所有由力量本源衍生出來的力量，都必然有另一種模式使它發生改變。這種改變不是核心，而是表相的改變。

斬風快速地踱了兩步，知道自己快接近這段思路的終點了。

附加！沒錯，本源就是核心，產生不同變化的原因不是因為轉化，而是因為「附加」。當特性附加在力量本源上後，就產生了全新的力量。

他欣喜地看了一眼腳邊的生命之花，正是生命化的效果給了他靈感。生命力是附加上去的，在原來的力量上附加了「生命」這種屬性。

脈絡驟然貫通，許多想到的東西隨之貫串成線，神秘的力量體系也清晰了許多。力量萬變是附加的屬性在變，而非本核改變，因為本核不變，而附加的屬性又來自於世界之內，所以無論力量怎麼改變，它都無法超出「世界」這個大規則。

如果屬性特點是附加上去的，那麼修煉其實就是附加的過程，不同方式的修煉產生不同的附加效果，內府、身軀、元神乃至於靈魂之府，不過都是附加屬性的工具，差別就在於技巧和力量。

同時，他也沒有放過力量構造與拆解的想法。如果附加效果這個理論成立，那麼第一步要拆解的就應該是附加屬性。

附加屬性，理論上可以有無數層，只要附加的屬性間沒有衝突，附加層越高的力量，特性越多，產生的作用也就越多樣化。

斬風從來都不是個有野心的人，無論是金錢、權力，還是力量，但這一次，他卻擁有前所未有的進取心和野心——他所要破解的不只是附加層，而是力量本源。

在世界力量本源之上還有更高層次的力量，那就是聖天大地代表的聖天力量，以及神域代表的生命力，或許更準確的說，是原始生命力，那比世界中的生命力更加純正。

只有破解了這兩個世界的力量本源、瞭解它的構造，才有機會去破解聖天力量。相對於那種無孔不入的力量，杜絕和消滅都是非常龐大的工程，只有拆解開聖天力量才有可能使它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