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不怪他。她怪的是自己。自己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至少還是一個很好的人類。在她的價值觀裡，吃同類的都不是人。

易風吃人肉，小小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接受了這件事。可這並不代表能接受自己也吃人肉。

小小抬頭，看著面前著急的易風，輕輕的對自己說，在這樣一個視純善如無物的地方，自已又能保持多久呢？

郭慈如此的善良，可是他還是死了。

而我呢？在吃了人肉以後，就算有罪惡感，可也轉瞬即逝。也許，我在接受易風吃人肉的同時，已經不再是自己以為的自己了。

越想越混亂的小小，只是明白，自己也許已經被這個瘋狂的世界逼瘋了。

看著眼前的易風與斯圖亞特。自己為什麼還會在意原來世界的所謂道德。一種道德的形成是跟一定社會環境相符的。那在這裡，什麼是道德呢？

“易風，我聽說你在易水園的時候是個十足的好人，從來都是舍已為人。天姿縱橫，卻不驕不燥。而現在，我卻見你吃起人肉來心安理得，你告訴我，什麼是道德？”小小認真的看著易風。

易風有些詫異的回看小小，顯然這個問題，他是想過了的。

“我認為的道德，前提是生存。在生存的前提下，利益所有其他人。如果我不能生存，我想我會為了生存，成為邪修”易風說的很認真。

小小認真的看著易風，他那張平凡的臉上，似乎突然之間變的光輝起來。

“易風，把肉乾給我”小小說道。

易風把人肉乾放進小小的掌心，小小笑了笑看著易風，掛著淚把肉乾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原來這是人肉的味道，跟牛肉乾差的真多。

這一次小小沒有任何的反胃。只是看著天空，對著原來的世界說，再見了，原來的道德。

二人一獸繼續趕路。

小小困惑的問易風：“易風，我聽說，進入外城，有很多專門為了吞噬的修者。可我們怎麼一次都沒有遇見？”

易風說：“那是因為我已經與聖器水源合二為一了”。

小小驚訝：“怎麼合二為一的？那你現在就是水源了嗎？”

易風道：“我從天月來到仙幻本來該死的，可是聖器水源救了他，等我醒了，就已經和他合二為一了。”

小小瞪大眼問：“就算你是水源也無法預測危機吧。”

易風道：“我是無法預測危機，可是我可以察覺我身週一百里的水分分佈。這裡寸草不生，哪裡有水？空氣裡的水也不多。所以會影響水分分佈的，就是生物。而我在這裡從來還沒見過動物。所以很大程度上是人。”

小小突然覺得世上幸運的人，真多。不過自己也是很幸運的一個。

“那你怎麼知道，人是活的還是死的呢？”小小再次發問。

“簡單，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般人白天很難在一個地方停的太久，而屍體則一定不會離開。”易風道。

“那你怎麼每次發現的人都是沒死多久的呢？”小小接著問。

易風無奈的看著小小突然變成的好奇寶寶。難道孕婦的問題特別的多？

“這裡這麼幹燥，屍體三天就能曬乾了。水分就會變的很少，我當然能察覺的到了”易風有些驕傲的說，“再說，只要離近了那些屍首就會聞到刺鼻的味道，這一定是新屍。如果沒有味道，我自然就會換其它的地方尋找。”

二十三章 變裝

二人一獸朝著西北方向又走了兩天。進入了平原地帶。遠遠望去，一座高大的建築顯現在眼前。建築頂端一個大招牌上書懷山酒莊。

已經有孕五個月的小小，就差跳起來歡呼了。斯圖亞特更是樂的在二人的肩上亂竄起來。

“老大，老大，我們終於可以吃頓正常的東西了，哈哈哈，我可愛的大餐”斯圖亞特狂笑起來。

“親愛的耗子，你說的太對了”小小跟著附合，腦裡立刻出現了一桌的山珍海味，小臉笑的燦爛如花。

二人一獸，朝著酒莊急速前進。越來越靠近，心情也變的越來越好，彷彿這些日子受的苦，一瞬間就獲得了安慰。

易風此時也很激動。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正常的飯了，他用各種方法，來烹調人肉，可怎麼弄，也只有用空氣中的鹽分，讓人肉吃起來，有點味道罷了。

越來越靠近酒莊，突然酒莊上的一個很顯眼的地方貼著一張懸賞令。而懸賞令上的頭像怎麼那麼像眼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