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眼的眉頭還皺著,白愁飛笑笑開口:“不用擔心,若不是他,估計我們也早鬥成一團了。”
風眼搖頭,也不再想這些事情,只是呆在了馬車上,笑著看著白愁飛。
白愁飛也靜靜的看著她,路途遙遠,可他卻知道,這已經近乎完美。
這近乎是白愁飛一生中最完美的生活,風眼在身邊,遠離江湖是非。在人間卻似乎又在天堂。
再現實裡也擠到一起後,兩人更是一起進一起出的。
不談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傻樂傻樂的過著。
就象兩個沒心沒肺的人。
這樣的日子總究要過去……
在現實的三個月後,遠離江湖的兩人也不得不再踏進江湖。這是種宿命。
白愁飛接到了一個朋友的結婚請貼,不是在現實中,而是在遊戲中,白愁飛的朋友很少,所以他必須去,哪怕他知道,這一次踏入江湖,就再無安生的日子了。
風眼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他。
他們心裡都明白,若遠離江湖,那他們兩人都願意為彼此因此一些稜角,讓生活過的完好。
可若身在江湖,若一定要在一起,除了彼此的稜角碰傷,再多的愛情也會在那樣的日子裡消磨乾淨。
與其相濡以默,不如相忘與江湖。
可惜他們不會相忘,無論是白愁飛還是風眼。都不是想勾搭他們的人所能得罪得起的。
在大路邊,白愁飛靜靜的看著風眼……
“你跟去一起去吧,那個朋友會很高興的。”白愁飛認真的看著風眼說著。
風眼卻搖頭,笑著搖頭。
白愁飛張了張嘴,忍不住失笑。
“好吧,不去就不去了。”白愁飛聳肩:“再過幾年,你得陪我上富貴山莊一次,我可答應過他們,要帶個姑娘回去看看他們的。”
風眼笑著不說話。
“一定要去!”白愁飛看著風眼再次重複著。
風眼才認真的點點頭。
白愁飛從來都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在這時候,也是真的不想走。
風眼看著他,這個時候,卻是忽然讓人有種白愁飛是女人,風眼是男人的感覺。
磨磨蹭蹭的站在那,白愁飛沒話找話的說著:“我那個朋友是個有些奇怪的人,你幫我想想送什麼禮好不?”
風眼點頭,慢慢開口:“你說。”
白愁飛笑笑:“我那個朋友是一個瞎子,以前有一次去烏鎮完,在一個旁邊的小鎮裡遇見的。”
風眼在靜靜的聽著。
“他看不到人,卻能聽到那個小鎮裡的每一點聲音,他能分得出每一個人的聲音,知道誰是誰的親人。”白愁飛絕對不是個講故事的人,一個非常特別的人物被他說的乾乾的。
“他是一名守林人,他在的小鎮就叫烏林。他從小到大都沒出過烏林。”白愁飛看著風眼,他的確在意他的朋友,可在這時候,他更在意風眼:“你說我們送他什麼禮物好?”
風眼看著他,她明白他的意思,哪怕知道兩人總要分開,可分開的時候還是多找些小事消磨著時間,盼望著要分開的時候總是在痕久很久以後。
風眼也有著這樣的感覺和想法,所以她輕笑:“說的細一點啊,你這樣說,我怎麼知道該送什麼。”
白愁飛笑笑,認真的想了下才開口:“他天生就可以聽到普通人聽不到的聲音,他可以聽到別人的惡意,聽到別人的善良,聽到在小鎮裡發生的任何事情。”
風眼輕笑:“那他一定活的很苦。”
白愁飛點頭。
若你能聽到隨時發生的事情,你也會活的很苦。有很多骯髒的事情在人們不知道的角落裡發生著。只有那些特別的人才能聽到。
“他叫什麼名字?”風眼忽然問著。
“他就叫烏林。”白愁飛回答。
“在什麼地方結婚?”
“烏林山,在大漢的西北方向的一座山。”
“你能找到?”
“找不到。”白愁飛坦然承認:“只是用不著我找到,只要我出現在那座山附近,他就能聽到。”
“那他真是個很特別的人啊。”
“一個很單純,很特別的人!”白愁飛認真的補充。
風眼笑笑。
兩個人就這樣走在路上。
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也許會有很遠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