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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小方道:“我現在雖然沒錢,可是我隨時都會有錢的。”

“我看得出,否則我怎麼會收你的欠條。”

小方道:“你隨時看見我,都可以向我收錢。”

“我知道。”

小方道:“所以你就該把這張字條好好收起來,免得掉了。”

我看著他嘆氣:“掉了就算你走運,我倒楣。那也沒什麼了不起。”

:“就好像你若很快就死了,我也只好自認倒楣一樣,像你這種人,本來隨時都會死的。”

小方大笑。

笑完轉身就走。

從頭到尾我們都不是朋友,真的不是。可也不是客人跟主人,更不是有錢人跟窮人,也不是浪子跟酒館老闆。

坦白而言,我自己都不大清楚我們之間算什麼關係。不過我並不奇怪,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所以我認識的好多人,跟我的關係都是這樣。

無論時候見到都好象是天天見一樣,無論什麼時候分別,都好象明天一樣會見到。

小方走了,我並沒有什麼感傷,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在哪一天死去,只是我想,若他正好死在了我面前,我恐怕也不得不再幫他埋上一次。

這是生活裡的一個小插曲。只是生活裡永遠不會缺少這樣的小插曲。

小方走了不久,我的酒館裡就又來了一個客人,一個很帥的客人。坦白的講我一直以為黃藥師就是一個很吸引人注意很受女人喜歡的男人了,可當這個人進來的時候,我也只能承認,若一個女人同時碰見這個男人和黃藥師,我相信沒有一個女人能知道該怎麼選。

我以為我想的沒錯,後來才知道我錯了。

女人總是種喜新厭舊而又害怕失去的動物。若一個女人先遇見黃藥師再遇見這個人,那這個女人肯定會喜歡這個人多一點。

可要是反過來了。這個女人也是一樣的選擇……

我並沒有問他的名字,因為無論誰來這樣一個地方,用的名字都不會是自己真正的名字。

只是在他喝了幾碗酒後,我不得不坐到了他身邊,認真的問他:你的眼睛沒事吧。

他笑笑,也沒什麼掩飾:從小我的眼睛就不好,大夫說我三十歲就會失明。

我忍不住皺眉:你今年貴庚?

他回答:剛好三十歲。

那你還來幹什麼。

每年的春天,鄉下的桃花都會開得很燦爛,我想在我失明前,再去看一次,可惜身邊的盤纏都用光了。聽說你專門替別人解決麻煩,可以幫我嗎?

我想了想,告訴他:數月前我有個朋友在這裡殺了一幫馬賊。聽說馬賊的兄弟最近會回來找他報仇,可惜我那個朋友已經走了。附近的人擔心會殃及池魚,願意出一筆錢找個高手殺了他們。

他聽後並沒有馬上回答。

我也沒摧他,我看得出來,如果他眼睛沒問題,他一定是天下第一流的劍客。

他並沒讓我等多久,第二天就出現在了我面前,他問我:聽說這一帶有一個人的刀很快,不知道他在不在。

你找他幹什麼?

想看看是他的刀快還是我的劍快。

我告訴了他位置,想再多告訴他點什麼,他已經走了出去,其實他根本不應該去看的。因為他的武功本來就比那個刀很快的人高很多。

可他已經失去了自信。

甚至需要從一個以前他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人身上找回。

我已經有點後悔,真的後悔。我以為以他的武功,對上那些馬賊根本沒有什麼意外。

就算他看不到了,那些馬賊也絕對沒有一個能傷得了他的人,可我沒想到,他這個人,近乎已經完全摧毀了。他沒有了自信。

他依舊固執,依舊驕傲,可沒有了自信,讓固執和驕傲都變的無比蒼白。

我想告訴他我不要做他這筆生意了,可坐了好久,我還是無法張口,我不能這樣說,象他這樣的人,就死都不會需要別人的憐憫和同情。

他來這裡不是來求我的同情和憐憫,而是來找回他最後的榮耀。

他雖然是一個落泊的劍客,但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都會來這裡喝一杯酒,吃兩碗飯,到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就會走。

本來沒有例外。

可黃藥師來的那一天,就是意外。

黃藥師坐在他對面,認真的看著他:能不能請你喝碗酒?

他卻將碗裡的酒倒光自己刀上水:我今天只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