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七,滾下去!沒我的話,誰都不許上來,阿飛的情形,若有人說出半句,殺無赦!”蘇夢枕的聲音冷漠而又憤怒。
劉七咬牙點頭退去。
蘇夢枕卻毫不在意的將白愁飛抱在懷裡,放在榻上,撕開已經被血染成黑色的衣服。
他將自己的左手手腕處割開,殷紅的血順著他的手腕流在白愁飛嘴裡,右手在白愁飛的胸膛上不停的點動著。
這不是救人的武功,而是折磨人的武功,隨著他的手的點動,白愁飛的臉慢慢扭曲,變形。他雖然快死,卻還沒死,疼痛,無法抑制的疼痛,讓他不得不醒來……
“大哥……”白愁飛睜開眼,看著在他眼前的蘇夢枕笑笑開口,他的臉已經有幾分變形,眼中的笑意卻是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在。”蘇夢枕停下手,笑著看著白愁飛。
“恩!”白愁飛笑笑,深吸口氣開口:“大哥先等等吧,我去換身衣服,這身衣服又臭又髒,可不好處理。”
蘇夢枕點頭,認真的點頭。
白愁飛慢慢的爬進裡間,他已好象站不起來一樣,卻沒絲毫要人幫忙的意向,黑色的鮮血流滿一地。整整三個小時。白愁飛才從裡間走出來。
是的,走出來。
他不僅換了身新的白衣,還洗了個澡,最後還讓自己可以站得起來走出來。
他雖然走的又慢又呆,可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他若站著不動,你絕對看不出他有任何毛病來。
有些人,死都要驕傲!
死都不會在別人面前丟人。
沒人知道白愁飛要站起來需要付出多少。因為他絕對不會讓人看到他的顫抖。
他更不允許自己在大哥面前吐出那些又黑又臭的鮮血,所以他已經無法開口。
他的肌肉已經沒有知覺,所以他走起來又慢又呆。
他野心極大,慾望極大。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寧願為大哥,死都死的不痛快。
他只是不想讓人,更不想讓大哥看到他這樣去死。
他白愁飛,又怎麼可能這樣去死!
蘇夢枕的拳頭已經捏緊,咬唇已經咬破,眼中的淚水似乎已經無法控制,可他卻還是什麼都沒說的上前擁抱,他緊緊的抱著站在那裡的白愁飛。
“讓小阿飛背上你,大哥帶你去見識下,大哥的風采!”蘇夢枕笑著開口,眼中卻已滿是血絲。
他知道白愁飛已經無法開口,所以他也不再繼續說下去,只當這個原本已經夠冷漠的二弟答應了。
白愁飛背上白愁飛。
林青的眼中都有血絲,卻只有兩個白愁飛的眼裡,依舊是無數的冷漠。他們眼中似乎沒有任何火,哪怕他們的心中比無數人都火熱。
蘇夢枕的心中火越燒,眼中卻是越冷。
認識他的人雖多,敢跟他打招呼的人卻近似乎沒有一個。他那眼中的冷意,就好象是一種冷雨,讓人感覺不到冷酷,卻有種無法逃脫的淒涼。
黃昏細雨紅袖刀。
沒人知道蘇夢枕要走向哪裡,也沒人看到蘇夢枕手中的那把刀。他們只看見蘇夢枕在走著。
知道蘇夢枕要去哪的人不多,真的不多。
甚至只有一個。
那就是明宗越。
除了明宗越,金陵之大,又有什麼值得蘇夢枕這樣動身行走的人?
水知寒早已站在將軍府外。將軍府中更是隻剩兩人,蘇夢枕既然三人來,那將軍府就只有三人等!
明將軍,水總管,鬼失驚。
而來的人也只有三個。
蘇夢枕,白愁飛,林青。
明明是四個人,卻是三個名字。
偌大的將軍府卻顯的有些空落,將軍府的廣場一片肅靜。明將軍墨髮無風飛揚,赫然是流傳神功的運起的跡象。
金陵之大,或者是說大明之大,能人未到就讓明將軍不得不準備的高手,水知寒只見過這一個,他雖在金陵多年,明將軍出手也見過幾次,蘇夢枕的出手他也有幾分記錄。
只是他一直不曾明白,以記錄來說,蘇夢枕的武功最多也不過與他相差反覆,他自問不配讓明將軍早早這樣準備。
只是他也並不是個多話的人。靜靜立在一邊,卻也心思運轉,腳下已有冰霜乍現。
將軍府中已只有七人,
明將軍一身將軍服,威嚴而又霸道。長髮飄揚。
蘇夢枕卻是一身平常衣服,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