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已經憤怒!他的有已經握上了刀柄,可他只能聽著。
這裡並不是人來人往的街頭,近乎是沒有一個人的角落。
自然沒人出聲,就算是人來人往的地方,也不會有人出聲,這世上真正的呆子畢竟不多,禍從口出,這句話更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他自己接下去:“我念在他是個人物,又是遠道來的客人,所以也放過了他三次,可是今天,我卻要當著各位面前殺了他。”
白愁飛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放過三次,他也一點都不在意。他就好象一個看戲的人一樣眼著這個蒙面人發瘋!
蒙面人好象真的已經發瘋,他還在繼續的說著……
“這位白愁飛皮雖不厚,心卻太黑,非但好色如命,而且殺人如麻。”
“好色如命,殺人如麻,豈非正是英雄本色?”
“但世上若沒有這樣的英雄,大家的日子豈非可以過得太平些?”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只要是道義所在,就算明知必死,我也得試一試的。”
這人說的話,非但沒有邏輯,更明顯是應該兩個人說的,可這蒙面人就這樣說了出來。
白愁飛沒有蒙面,他蒙著面,卻好象他才是那個正大光明的人。
白愁飛笑了笑,他已忍不住厭惡:“好,好個男子漢,好氣概。”
蒙面人笑著開口:“我有氣概,你卻有刀。”
白愁飛點頭:“不錯。”
“拔你的刀。”
這不過是句廢話,誰都沒見過白愁飛拔刀,他手裡的雙手刀本就不用拔!
白愁飛卻認真點頭:“好。”
然後他真的拔出了刀!
猶如一婉春水……
蒙面人怔怔,他並沒見過白愁飛拔刀,也沒人見過白愁飛拔出刀。
蒙面人吸口氣:“這是什麼刀?”
白愁飛不回答。
蒙面人只要繼續說下去:“這一定是一口天下無雙的刀!”
白愁飛輕撫刀鋒,微笑:“這把刀若要斬人的頭顱,絕對不用第二刀!”
蒙面人已經不再說話,他在看著白愁飛。
白愁飛卻在輕撫著刀鋒,忽然長長嘆息:“可惜呀,可惜。”
蒙面人忍不住問:“可惜什麼?”
“可惜我這柄好刀,今日要斬的卻是你這種頭顱。”
蒙面人冷笑:“你今日要斬我的頭顱,只怕很不容易。”
白愁飛看著他,緩緩開口:“剛才我的氣已衰,力已竭,傷口沒好。又有顧及,你若出手,我本已必敗。”
蒙面人冷笑:“現在你又如何?”
白愁飛回答:“現在已經不同。”
“哦?”
白愁飛嘆氣:“剛才我對付的是江湖人,現在對付的卻是小人。”
蒙面人冷笑。
白愁飛還在輕撫著刀鋒:“我這柄刀出鞘,殺的人幾有幾種。”
“哪幾種?”
“我想殺的人,和我該殺的人!”
白愁飛冷冷的看著他:“你該殺,我也想殺你!”
“我平生最厭的,就是你這種只會耍小聰明的小人!”
他的話還沒落。刀鋒一展,眸子裡也突然露出種刀鋒般逼人的殺氣。
刀光與殺氣,逼人眉睫,蒙面人的心突然已冷,笑容突然僵硬。
他忽然發覺白愁飛竟似又變了個人。
白愁飛突然反手一刀,又削下了腿上的一塊肉,鮮血飛濺而出。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拼圖(9)
他額上已疼出了冷汗,可是他的眸子更亮,人更清醒。
蒙面人的額上竟已同樣沁出了冷汗。
白愁飛盯著他,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已有把握?”
蒙面人勉強點頭。
白愁飛冷笑:“可是我一刀若不能逼你出手,就算我輸了,三刀若不能割下你的頭顱,也算我輸了,我就自己將這大好頭顱割下來,雙手捧到你面前,用不著你出手。”
蒙面人的臉上蒙著面,可似乎已有冷汗從額頭上流出。
白愁飛突然大喝:“你先接我這第一刀。”
夜漸深,燈光輝煌。
可是這一刀出手,所有的燈光都似已失卻顏色。
刀光匹練般揮出,蒙面人的人卻已不見了。
剛才那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大英雄,大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