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鹿刀是不是在你手上?”年輕人的話並沒得到回答,他也沒準備等到回答,他的話說完就撲了過去!
他的臉上還滿是充滿幻想的純真,因為激動充血的眼珠卻已經變的無神。
死了的人,眼神都會無神!
白愁飛並沒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需要回答,因為小樓裡的人看著他的眼神已經滿是慾望。
割鹿刀本來就是個充滿慾望的名字。
酒樓裡的人已經把他圍了起來。
風四娘並沒有衝出去,因為蕭十一郎在朝她搖頭。
他們在樓上靜靜的聽著。
白愁飛看著圍上來的人群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雙手把刀舉高。
圍上來的人並沒出手,他們在幾步外都停下了腳步,沒人是傻子。
白愁飛的刀依舊舉著,人卻慢慢的轉身,看著小樓的掌櫃開口:“貴姓?”
“免,免貴姓柳。”掌櫃的聲音有些結巴,他的臉上滿是驚慌,身體捲縮著。
“柳掌櫃。”
“是!”
“明天記得買幾個棺材。”白愁飛的眼神掃過圍著他的人,才繼續說著:“多買幾個。”
柳掌櫃好象連話都說不出了。
白愁飛舉起的刀已經開始落下。
沒有死人!
因為圍上來的人已經退了,退的速度比圍上來的速度快的很多很多。
白愁飛沒有追上去,而是重新舉起了刀,對著的當然不是空無一人的酒樓,而是還在發抖的柳掌櫃!
柳掌櫃還在發抖,眼神中卻再沒有多少驚慌,他無法控制本能,卻能控制思想。
“客官,您想要什麼?”柳掌櫃的聲音還有著顫抖,可表達的意思絕對清楚。
“我想要找一個人。”
“什麼人?”
“軒轅三成!”
白愁飛的話剛樓,柳掌櫃的身子忽然就不抖了,好象這個名字給他帶來的力量和相信,可以讓他面對白愁飛的刀。
“客官找軒轅三成這個人有什麼事嗎?”柳掌櫃的語氣還有些顫抖,卻是因為這個名字,彷彿能說出這個名字就讓他激動。
“今天晚上有幾場上百萬兩銀子的大買賣?”白愁飛問著。
柳掌櫃不回答,也許他不知道,也許他知道不回答。
“他是不是想賠錢?”白愁飛繼續問著。
“晚上有七場上百萬兩銀子的大買賣,我當然不想賠錢。”回答的聲音是從柳掌櫃後面傳來的。
回答的人自然也是從柳掌櫃身後出來的。
這個人看起來卻並不像很難對付的樣子。
他看來並不太老,也並不太年輕,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太華麗,也並不太寒酸,身材並不太胖,也並不太瘦,說話很溫柔,態度也很和氣。
他正是那種你無論在任何城市中,都隨時可能看見的一個普通人。
一個很普通的生意人,有了一點點地位,也有了一點點錢,有個很賢惠的妻子,有三四個孩子,也許還有一兩個婢妾,很可能是家小店鋪的老闆,也很可能是家大商號的掌櫃。
他看來甚至比小樓的柳掌櫃更像是個掌櫃的。
無論誰都不會跟這樣的人不講道理,可白愁飛的刀並沒收起,因為他知道,他要收起了刀,再舉起來的機會恐怕就沒了。
“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是不是也該回答我的問題?”這個人說話好象很講道理,可不講道理的是他不等白愁飛的回答就問出了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江湖上絕對沒人知道我在那裡。”他甚至解釋著:“若別人知道我在那裡,我恐怕早死了。”
“要知道,一個人有錢人過的並不安全。”他甚至還嘆口氣。
白愁飛卻一直看著他的雙手,不敢有半點放鬆,他看不出來這個人有半點出手的意向,他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現在出手,可是他的身體繃的更緊。
“今天有幾場生意跟連城璧有關?”白愁飛沒回答,而是看著他的雙手反問著。
“五場!”
“跟連城璧有關的生意,你就逃不開蕭十一郎。”白愁飛甚至給他解釋著:“要是蕭十一郎不同意,你一筆生意也做不了!”
“所以今天晚上,你要找的不是我,只要找到蕭十一郎。”這個人嘆氣:“蕭十一郎在哪裡,我自然就在那裡!”
“這真是個簡單的道理”這個人甚至還鼓鼓掌,帶著讚賞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