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直直的,再走一步。
她簡直無法相信,白愁飛是怎麼走過這一路來的。
這個寧死都不願意放棄那份驕傲的人,是怎麼象只野狗一樣一步一步的挪動到這裡的。
蘇文月沒看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流淚,她自始自終都不曾理解過白愁飛和風眼,她離他們那麼近,卻與他們好象隔著世界一樣。
她轉身,而後開始行走,她走的很慢,因為她不想讓白愁飛跟不上。
她每走一步都忍不住想回頭。
可直到帶著白愁飛到達要到的地方,她也不曾回頭,不曾流淚,她只不過把嘴唇咬破而已。
白愁飛靜靜的看著蘇文月離開。推開門。
蘇文月帶他來的地方,是風眼的小屋。
屋子裡很清淡,也很簡單。
他關上門,吸口氣,而後閉著眼橫走三步,坐下。
他知道這裡有一把椅子。
然後他伸手,他知道在他的左手邊有一張桌子,桌子下有一個抽屜,抽屜裡放著一些點心。
點心一定是他最愛吃的海白菜帶饅頭。
他並沒來過這裡。
聽說都沒聽說過這裡。
可當他走進這個屋子後卻象在自己家一樣,知道每一個地方放著的每一件東西。
因為風眼在的每一個地方,都是一樣的放置。
一模一樣的地方,放著一模一樣的東西。
只要風眼在,她就會這樣。
因為只有這樣白愁飛才能找到他想找的每個東西。
哪怕風眼安排好的那些小屋,白愁飛從未到達過其中的一個。
我愛他,所以哪怕他不在身邊,我的身邊依舊有他。
這是種真實的情感。
白愁飛吃完,已有淚流下。
他依著刀起身,左轉,他知道那裡是洗刷的地方。有著他換洗的衣服,有著一個木做的大浴桶。
白愁飛喜歡這樣洗澡。
每個人都些莫名其妙的喜歡。
可這些喜歡大多時候都不被其他人接受,若你能找到個接受這些喜歡的人,那是你的幸運。
衣服也不換的泡進浴桶裡,裡面是熱水。溫度正好。
哪怕從來沒有人在裡面洗過澡,裡面的水也必須保持溫度很乾淨。
腿上的傷依舊疼痛無比,可在水中卻減輕了許多。
白愁飛靜靜的躺在木桶裡,似乎已經睡著。
直到第二天他才起身。
就那樣閉著眼,左手一伸,就抓住了一張毛巾。因為毛巾本就是在那裡。
換上早已準備好的衣服,白愁飛躺在床上,風眼已經不在了,卻好象依舊無處不在。
安靜而又溫馨的氣息在這間屋子中無處不在。
那些風眼存在的痕跡,讓白愁飛沉默而又沉迷。
我們是常常分開。
可分開不過是因為我們可以隨時相見……
躺了許久之後,他才起身,將枕頭拿起。他知道床板下有一快木頭是松的。
風眼常常會在那裡寫一些她自己的心情話語。
是在她還小的時候就留下的習慣。
寫的東西零零碎碎,似乎跟任何一個女孩沒有任何分別。
“我給阿飛做了許多鞋子,可我從沒告訴過他,我知道我做的並不好。也知道他一定會穿,在江湖上行走,一雙鞋子要夠好才能逃命的,我可不想讓做的鞋子讓阿飛跑的時候跑慢一點。我不過我想他一定很少逃命,其實我想告訴他,要學會逃命,因為我們都無法對抗命運。可我知道他不會聽的。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是不可抗拒,他從來不會妥協。”
“從沙漠回來後,我一直都不曾再見過他,我並不為我做的事情後悔,哪怕我知道阿飛一定會怨我,因為他把我看的比他自己重的多,可是我也一樣啊。我把他也看的比我重很多,很多很多。我為我自己做事那是正常的,可為他做事我卻是開心的。”
“我知道阿飛一直覺得我很厲害,很厲害很厲害,大概在他眼中,天下沒什麼人能傷得了我。這也是他放心讓我一個人呆在江湖上的原因,也許甚至是他愛上我的原因之一。他一直都是個擔心的人,若他的朋友沒有自保的能力,他一定不會交那個朋友。只是我想,他一定不知道,是誰讓我如此堅強。他自己從沒想過。那些年前固執的每天在校園奔跑變強的背影,讓我學到多少。一個人若要怨恨別人,那首先要做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