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了進去。
在第五大學教授殺人案裡,他去第五大學找正在調查的安,給她送麵包,她欣然接受了,兩個人一起肩並肩走回了家。
在相親事件中,得知安居然跟別的男人去相親,修差點暴走,幸好最後她表明對郭品驥沒有意思,修才鬆了一口氣。
在雨夜別墅裡,郭品驥的風流債為他們惹來了殺身之禍,彭瑞箋手裡的槍,指中了安,當時的修完全沒有去想什麼,就攔在了她的身前。當子彈洞穿他的身體時,他也沒有什麼後悔之意,在他看來,這完全是自己自願的,他不會後悔。
在遊樂場裡,看到她的腿被砸得骨折,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時候,修壓抑了許久的殺意險些再度爆發,要不是記得她曾經說過,叫他最好不要再殺人,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在醫院裡……其實,在醫院裡的那段日子,是修出了神學院後最開心的一段日子。因為,他回想起了過去,安為了救被綁架了的他,也受了重傷,自己也是如此照顧她的……
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修從來沒想過,她會再度喜歡上自己。
在她闌尾炎住院的時候,她說“我們應該可以在一起”的時候,修承認,他傻了。
他只想對她好,很單純,僅此而已,他並沒想從她這裡得到什麼,可是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
雖然當時,出於對神學院的規則的恐懼,修慌亂地拒絕了她,但在回去車場之後,他在失落之餘,也產生了更多的興奮情緒。
她還是喜歡自己的,哪怕她失憶了,她也還是喜歡上了自己。
對了,在遊樂場裡,木梨子他們簇擁著自己。告訴自己,只要自己對安表白,她就可以接受自己。
表白?
修一直以為自己膽量夠大,可是偏偏遇上這樣的事,他總是下意識地退縮,拒絕面對自己的情感,但現在想想。這件事真的很難嗎?
其實,她的願望一向很簡單。只是修想得太多,又有著神學院的逼迫,修不能流露出自己的情緒,生怕自己一有什麼不妥,學院就會拿她的性命來威脅自己。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可現在,他終究還是失去了。
為什麼?
她的死為什麼會和學院沒有關係?
在修的認知裡,她是一個很倔強的人,假如她知道,自己的朋友。其實全都是自己的仇人,她絕對會一心求死,以贖清自己的罪孽。
可學院說,她儘管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秘密,可她的死。還是和學院沒有絲毫的關係。
修抱著頭,細想了許久,仍抓不到什麼頭緒。
這幢樓因為被劃歸為了拆遷的範疇內,一個星期後就要扒掉,而安是最後一個搬出去的住戶,在安死的時候,整幢樓可以稱得上是一座空樓,沒有一個人可以做目擊證人,也沒有任何人聽到什麼響動……
樓頂上的水管像是漏了,滴滴答答地順著天花板的縫隙往下滴水,落在修面前的地面上,濺起的細小水珠不時落在修的臉頰上,淡淡的涼意刺激著他的面頰,而修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到了傍晚時分。
毫無頭緒啊。
修抓了抓頭髮,無奈地爬起身來,抖了抖發麻的雙腿。
如果是他殺的話,這間完全封閉的密室該怎麼解釋?現場又完全找不到任何機關佈置的痕跡,假如真的是機關的話,難度也太大了些。
那麼,只有可能是自殺了?
即使坐在這裡,修也猜不到安為何要選擇自殺。
也是,從過去開始,修一直就猜不透安的心思,她本身就是一個謎,要猜透她,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修邁開步子,朝門口走去,在從衛生間到門口的短短路途上,他的眼睛依次落在屋內的擺設上:
木質的隔斷,上面擺放著幾個漂亮的高腳玻璃杯,許多已經因為高溫而炸裂了,留下滿臺子的彩色玻璃碎片。
有些凌亂的書桌,大概是江瓷他們來搜尋的時候弄亂的吧。
一個簡單的布藝小沙發,沙發上的花紋是她最喜歡的花樣,造型也是簡單而清雅。
門口擺著一個白色的鞋櫃,有一雙白色的平跟鞋還靜靜地擺在那裡。
修記得,在自己喝醉、她遇難的那天晚上,她就是穿著一身白色的衣服,腳上穿著這樣一雙平跟鞋……
對了,據說她死的時候,穿的是牛仔褲?她回來之後,還換了一身衣服?